见凌霜降醒了，他靠过去：“宝宝，我带你去洗脸刷牙？”
    凌霜降累得连眼皮都抬不动，哼了一声：“嗯。”
    抱着凌霜降来到洗面台前，谢妄替他挤好牙膏，盛好漱口水，端着让他刷牙。
    “疼不疼？昨晚我检查了，没有红肿。”
    “不太疼。”
    凌霜降刷完牙，任谢妄帮他洗脸，懒洋洋靠在谢妄身上。
    收拾好一切，谢妄抱着他去吃饭。
    清淡的小米粥一口口喂给他，鹌鹑蛋甚至都切成两瓣防止他噎到。
    谢妄很会照顾人，像y.u.x.i。上次一样，凌霜降早晨醒来后身上非常干爽，就连床单被褥全部焕然一新，透着清淡的香味。
    “今天就别去公共汤了，我担心你感染。咱们的房间也有小型浴汤，可以泡一泡。”
    凌霜降应了一声，伏在谢妄怀里轻轻闭上眼睛。
    勾着凌霜降的腰，谢妄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越来越觉得他跟小时候相比，五官除了张开一些，几乎没变。
    他家里收集的凌霜降小时候的照片，大多数是八岁前，那段青少年的时光遗憾地缺失。
    谢妄：“霜降，你初中高中时候的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
    凌霜降睁开眼：“在我手机相册里，你自己翻，密码是6214。”
    第一次打开凌霜降的手机，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带着几分神秘。
    谢妄很快找到凌霜降上学时候的相册，一张一张认真翻阅。
    小时候的凌霜降特别可爱，眉眼稚嫩，总是带着甜甜的笑意。
    一直到初中以后，凌霜降才变得稳重内敛，照片中总带着几分心事。
    谢妄猜测，大概这时，凌霜降的父亲已经去世。
    将这些照片发送到自己手机上，谢妄将一张凌霜降高二时在舞台剧里的单人照设置成屏保。
    这张照片凌霜降带着王冠，身穿深蓝色王子服饰，拿着权杖站在光里，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他量身定制。
    谢妄从前一直觉得，他没有特别遗憾的事。
    但现在，他很后悔没有早一些认识凌霜降。
    如果他们能早点认识。
    凌霜降十八岁的时候，他二十四岁。
    他们能提前六年谈恋爱。
    现在早就结婚了。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除夕前夜，几人乘车回到市区。
    叶妄书与林音辞相谈甚欢，非常热情地邀请林音辞搬去她家里住，与他们一同过年。盛情难却，林音辞当天去叶妄书家里小住。
    除夕这天，谢妄和凌霜降清晨便醒来，准备贴对联挂福字。
    知道凌霜降毛笔字写的好打算自己写，谢妄坐在一边替他研磨，“霜降，对联我想好了。”
    凌霜降笑问：“什么？”
    谢妄：“上联是一见钟情今作伴，下联是喜结连理伴终身。横批：何时结婚。”
    凌霜降拿着毛笔勾唇一笑：“你确定这是春节对联不是结婚对联？”
    谢妄：“一联二用，节约能源。”
    凌霜降想了想，在上面写好喜气洋洋的春节对联，“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三十岁后结婚。”
    谢妄拿起手机：“我现在让小金把我的资料改成三十。”
    “傻狗。”凌霜降拿起对联，“我们一起去贴吧。”
    往年，谢妄自己这里从来不会注重新年的仪式感，一般除夕中午他会和兄弟们一起聚餐，晚上直接去老宅和爷爷父母过年，这里一直冷清。
    现在有了凌霜降，谢妄有种经营自己小家的荣誉感和满足感。
    贴好对联，谢妄将红灯笼挂在门口，正在巡逻的物业喊道：“谢先生，过年好。今年真是新气象啊。”
    谢妄拍拍手上的尘土，挑眉：“有了家，自然是新气象。”
    物业意识到了什么，朝着两位祝贺：“恭喜恭喜。”
    进屋后，凌霜降开始给家里其他地方贴上新年的装饰，谢妄则准备午餐餐具。
    他们俩商量好，中午在自己的小家过年，晚上带着林音辞一起去谢老那边。
    中午的餐是提前向江边餐厅预定的，谢妄只准备餐具就可以。凌霜降喜欢这家的口味，尤其是他们家的烤鸭。
    无聊之时，谢妄登录微博，想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被@的次数超过99+，谢妄随机一点，正好看见一条微博爆料。
    小鱼娱乐：据爆料，《无限挑战》的情侣专题将在过年期间录制。邀请名单中除了有一些大众所熟知的情侣cp，还包括最近爆红的兄弟cp@谢妄和@凌霜降，你们期待吗？
    “霜降，《无限挑战》这档综艺邀请你了吗？”谢妄回头问。
    “邀请我了。”凌霜降将窗花贴好后，朝谢妄走过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谢妄：“我在微博看到爆料了，但他们好像没有邀请我。”他站起来，眉心微蹙：“没邀请我却邀请你，他们想让你跟谁组cp？”
    凌霜降见他想多了，解释：“我们俩的邀请函一同给的我这边。我在想，如果你没时间，我们不去了。”
    “有时间，去。”谢妄凑过来，瞅着他的手机，“你快给他们回复，我们去。”
    凌霜降笑意渐深：“你不问问录制时间吗？”
    “什么时间都可以，我想跟你去。”
    谢妄的小心思凌霜降看出来了。他抬手拍了拍谢妄的头，“大年初六，连续三天，不包含路途时间，地点在云南。”
    “可以。”谢妄哼着不知名曲调，上楼时做了个投篮的动作，“我去提前收拾行李。”
    凌霜降笑而不语，将这件事告诉李曼。
    当晚，两人一同前往谢家老宅，与谢老一家共同过新年。
    谢家的新年有守岁的习惯，这天亲戚们都会过来。
    孩子们很开心，在客厅跑来跑去，拿着烟花嬉戏。
    林音辞陪在谢老身边，听他讲述几十年前和她父亲的往事。
    谢老讲到动情之处，感慨万分。
    凌霜降和谢妄在一起看春晚，这时几个小朋友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起走到谢妄身边，挂着笑意。
    “叔叔，哥哥，新年快乐。”
    谢妄挑眉：“哥哥？”
    小朋友们看着凌霜降：“对啊，漂亮哥哥。”
    谢妄将口袋里面厚厚的红包掏出来，迟迟不给，“为什么我是叔叔，他是哥哥？”
    小朋友眨眨眼：“因为漂亮哥哥很年轻。”
    凌霜降被逗笑，靠在谢妄肩膀轻声道：“你就给人家吧。”
    谢妄把红包交给他们，几人齐齐喊道：“叔叔婶婶要幸福哦。”
    谢妄忍俊不禁：“这才像话。”
    周围安静下来，谢妄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个红包，递给凌霜降：“新年快乐，小霜降。”
    “我也有？”凌霜降接过。
    “你当然有，你也是小朋友。”谢妄搂住他，“回去守岁。”
    这个红包比较特别，里面的质地很硬，看起来是一张卡片。
    谢妄看出凌霜降的好奇，凑到他耳畔：“工资卡。”
    凌霜降眼睛垂着笑：“工资给我了？”
    “嗯，交给老婆保管。”谢妄指腹轻轻摩挲凌霜降的腰，“主卡给你，副卡给我。”
    凌霜降将红包收好：“那我的卡也给你。”
    “不要。”谢妄语气带着几分黏人，“我的钱都要给你，你的钱也给你，咱们家你是老大。”
    “舔狗。”谢临坐在对面，听见这句肉麻兮兮的话，对自家哥哥的形象悄悄改观。
    凌霜降：“可是我没有管过钱。”
    “熟能生巧。”谢妄道。
    凌晨十二点，庭院里开始燃放烟花。
    谢妄带着凌霜降上楼，问：“阿降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凌霜降：“家人平安顺遂。你呢？”
    谢妄：“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宽敞的地方，只要有你，有两个小红本就好。”
    凌霜降莞尔一笑。
    谢妄执念这么强，又意会不到他的意思，这么下去估计会天天神神叨叨。严重点还有可能睡不着觉。
    “求婚，不得有戒指。”
    凌霜降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明示了。
    谢妄点头：“当然得有钻戒，但是你不肯跟我今年结婚。”
    烟花“嘭”一声绽放。
    凌霜降躺在床上哭笑不得：“傻狗。”
    谢妄哼了一声，背着凌霜降重新组建兄弟群，打算跟大家讨要经验。
    当谢妄将全部情况叙述给几人后，群里长久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