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奇洛教授说道。然后防御术教授重新举起了茶杯,像是要倒空杯子一样一饮而尽。“顺便说一句,波特先生,恐怕我们要提前结束今天的对角巷之行了。我本来希望会——算了。我只想说我今天下午还有另外的事情必须要做。”
哈利点了点头,喝掉了自己的茶,然后和奇洛教授一齐站了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哈利说道。奇洛教授的外套自己从衣帽架上飘了起来,朝防御术教授飞了过去。“因为世界上存在魔法,我也不再像起初那样相信自己的猜想了。所以在你最客观合理的推测中,不带任何痴心妄想,你相信死后世界存在吗?”
“如果我相信的话,波特先生,”奇洛教授一边披上外套,一边说道,“我还会在这里吗?”
第四十一章 :额叶超驰[1]
广阔而空旷的石墙划定出霍格沃兹城堡的界限,一月刺骨的寒风在周围怒啸,在刮过紧闭的窗和石头塔楼时发出奇怪的低吟与笛哨。新近落下的雪被吹走了大半,但仍有重复封冻的冰块零散地附着在石块表面,反射出刺目的阳光。从远处看,绝似霍格沃茨眨动着成百只眼睛。
一阵突袭的狂风令德拉科瑟缩起来,试图更紧地贴住石墙,尽管已经不可能贴得更紧了。石墙感觉起来、闻起来都像极了冰块。某些完全无意义的本能似乎坚信他将会被刮下霍格沃茨的外墙,而免于坠落的最好办法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法抑制的条件反射上,多半还得去吐上一场。
德拉科尽力不去想他脚下那六层楼高的虚空,而是认真地考虑起自己该怎么杀了哈利·波特。
“你知道吗,马尔福先生,”他身旁的年轻女孩用聊天的语气说道,“如果一位先知告诉我,有朝一日我会徒手挂在城堡边缘,努力不往下看,也不去想我妈要是在场她会尖叫得多大声,我一定猜不出这种事是如何发生的,除了那一定是哈利·波特的错。”
-
早些时候:
两名盟军首领同时跨过隆巴顿的身体,他们的靴子以几乎相同的步调落了地。
现在他们与哈利之间只站着一个士兵,一位名叫赛缪尔·克莱蒙斯的斯莱特林男孩,他的手捏魔杖捏得发白,向上举起,支撑着他的虹光法墙[2]。男孩的呼吸急促,但他的脸色显现出冷酷的决心,同样的冷酷决心正在他的长官眼中燃烧。哈利·波特站在虹光法墙之后,在走廊尽头一扇打开的窗边,他的双手神秘地背在身后。
他们拥有两倍于敌军的兵力,这场战役却艰难得几近荒谬。本应很轻松的,飞龙战队和阳光兵团在练习时配合得毫不费力,他们敌对了太长时间,以至于对彼此十分了解。士气高昂,两军都明白这次他们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战,更是为了一个没有叛徒的世界而战斗。尽管两位长官惊讶地作出抗议,盟军士兵依然坚持自称为德赫的阳光龙骑士战队,并且制作了缭绕着火焰的笑脸标识作为他们的徽章。
但哈利的士兵们将自己的徽章变黑了——那不像是涂抹黑的,更像是他们把制服的一部分烧焦了——他们怀着不顾一切的愤怒在霍格沃茨城堡高处的各个地方作战。德拉科有时在哈利脸上看到的冷酷和怒火似乎传染给了这些士兵,他们作战时表现得这仿佛不是一个游戏。哈利已经把他的诡计倾囊而出,地板上和楼梯上滚动着一些小金属球(格兰杰认出那是“滚珠轴承”),若不清除那些球,他们就无法通行。只有哈利的军队练习过互相配合着施展悬停咒,使自己人飞起,恰好越过他们设置的障碍物……
你不能将游戏以外的设备带入游戏,但在游戏当中你可以任意施加变形咒,只要它们是安全的。当你的对手是个科学家抚养长大的男孩时,这太不公平了。谁知道滚珠轴承,滑板,或者高空绳索这类东西啊?
所以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盟军的幸存兵力把哈利·波特军的最后残余力量逼到了死胡同。
韦斯莱和文森特同时突袭了隆巴顿,动作默契得不像是只练习了几小时,反倒像训练了几周似的,不过隆巴顿不知怎么做到了在自己倒下前诅咒了他们俩人。
于是现在还剩德拉科和格兰杰和帕德玛和塞缪尔和哈利,从塞缪尔的样子看起来,他的虹光法墙支撑不了多久了。
德拉科早已把魔杖对准了哈利,等着虹光法墙自然而然地倒下;在那之前不必浪费一个破盾钻咒。帕德玛将她的魔杖指向塞缪尔,格兰杰将魔杖瞄准哈利……
哈利仍然把手藏在背后,没有将魔杖指向任何目标;他望着他们,面若寒冰。
也许是虚张声势。恐怕不是。
一阵短暂,紧张的沉默。
然后哈利开口说话了。
“我如今是反派了,”年轻的男孩冷酷地说,“如果你们觉得解决反派这么容易的话,最好三思。你们若能在我认真战斗的时候打败我,我就服输;而一旦你们输了,我们下次还会重头再来。”
男孩伸出手,德拉科看到他带着怪异的手套,指尖以特殊的浅灰色材料制成,搭扣将手套紧紧地束在他手腕上。
德拉科身侧,阳光将军惊惶不已地倒吸了口凉气。德拉科连问都没问,就念了破盾钻咒。
塞缪尔摇晃了一下,摇晃时发出一声尖叫,但扶住了墙;如果帕德玛或格兰杰即刻攻击,他们将会耗尽自己的力量,也许会直接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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