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告诉她,不要冲动,托着她的后颈,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上,贴近他的心口。给她无声无息的支撑和安慰。
小山靠着他的肩头,紧紧咬着牙关。
回忆如潮水般的涌上心头,养父一家的血债,母亲的悲惨命运,她和干娘十八年的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等等等等不为人知的艰辛和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始终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将他人性命视为蝼蚁,肆意践踏掠夺。这样的恶徒,即便不是她的仇人,也不该再容留他们在世间作恶。
她愈发坚定了要铲除他们的心意,坚不可摧。
良久,她平静下来,从他怀里抬头,望着他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自不量力的硬碰硬。
她停了片刻,很冷静的继续往下说,当年我干娘迫于无奈才铤而走险挟持李琨,结果一辈子被单敏仪搜寻追杀,不得不带着我东躲西藏,无法以真面目见人,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不会这样,我会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报仇,又能全身而退。至少,不能连累任何人。
晏听潮生怕她忍不住要立刻手刃仇人,听到这些不禁松了口气,柔声道:任何人,不包括我。
你别忘了,我也要替我大哥报仇。还有,你我之间不存在连累。
小山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当然包括你,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连累你。
她低声说:我替你报仇不行吗?
不行。晏听潮抬起她的下颌,正色道:报仇的事,我们一起商议,你答应我,不要擅自行动。
他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看清她的打算。
好,我知道。小山垂眸避开他的眸光,当务之急,是先让干娘和段叔叔去杭州去找一尘道长。段叔叔这边不能拖。
晏听潮道: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叫你干娘出来。
小山点点头。
晏听潮半真半假道:我会派两个暗卫盯着你。以免你不听话。
小山立即抗议,不行,我不喜欢被人跟着。
晏听潮:我这个小骗子,不信你的话。
他捏着她的脸蛋,轻轻晃了晃,你是我未婚妻我得好好看着你,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小山眼眶酸酸的垂着眸,好后悔,当初不该把他牵连进来。否则他此刻还会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他大哥的死有问题,会守着晏家的家业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当一个有钱又懒散的闲人。
晏听潮不便直接叫施娘子出府,以周小山的名义给白夫人送了一份礼物,感谢上次替她疗伤。
李美娘见到礼物中的香雪膏,便明白他们已经从苗神谷安然返回,于是立刻找了借口来到丹华铺。
小山在店铺外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李美娘连忙迎上来,客客气气的叫了声施娘子。
丹华铺开在路口,街上人来人往,店里又有伙计在。当着外人的面,易容成施娘子的李美娘,冲着小山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夫人让我来谢谢周姑娘。姑娘送去的香雪膏,夫人试用之后赞不绝口,派我过来再买一些。
小山也陪着演戏:夫人喜欢就好,不敢让夫人破费,请施娘子随我到里面来,我挑一些新做的送给夫人。
李美娘就势跟着小山走进了后面的厢房。
小山手放在门上,冲着李美娘眨了眨眼睛,干娘,你猜猜谁在里面?
李美娘随口说:晏听潮?
你猜错了。
小山把房门推开,李美娘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呆住了。
坐在房间里的并不是晏听潮,而是谢云深和段流。
段流上次见到李美娘,她便是顶着施娘子这张脸,自然一见面就认出来。谢云深却还蒙在鼓里,见到一个陌生的妇人,心想这是谁?
李美娘先深深看了一眼段流,这才对谢云深道:大哥,我是小水。
谢云深哭笑不得打量着她,嗔道:你呀,每次见面都变样子,我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李美娘心里苦笑,自己何曾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呢。
谢云深又是心疼又是埋怨,阿宁说你来扬州找她娘,为何不叫我一起?当年我们兄妹三人发了誓言要同甘共苦,你难道忘了吗?
怎么会忘呢。
到死都不会忘记的那种苦,还有那种患难与共的情义。
所以这些年来她最相信的人,除了段流,就只有谢小甲。所以她才把小山的女儿阿宁交给他。
时光一晃就是三十年,她和段流今年已经三十八岁。
面对谢小甲这位哥哥,她不想诉苦,更不想叫苦,只想笑着去打这最后一场仗,找到小山,把她的女儿交给她,然后她就可以陪着段流,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
大哥,你在神剑庄又当爹又娘又当师父的抚养了阿宁六年,怎么这还不叫同甘共苦啊?养孩子不知道多累人多费心,阿宁又是个聪明精怪的丫头,一肚子心眼,你也没少操心费神。
小山嘀咕:我一直很乖的好不好。
李美娘哼道:你乖个屁,我让你去神剑庄找师父,你听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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