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年天字派势弱,留在谷中的天字派长老只有天玄。有能耐的人都去拜地字派几位长老为师。天玄只有一位弟子还算争气,可惜,四年前和仓青争长老位时,被仓青的万花妒毒死。如今,他门下只有两个儿子算是他的弟子。参选长老有性命之忧,他肯定不舍得让儿子送命,必定会让天以的弟子去争。
晏听潮脸色一变,紧张兮兮道:那我未婚妻岂不是也有危险?
段九尊笑眯眯的安慰他,三项比试中以比毒最为凶险,把武功和下蛊排在前面,比毒放在最后,如果前面两项输了,自然也不用比毒,那有什么危险。你放心吧。
晏听潮问:那三项比试的顺序如何定是由谷主说了算?
抽签决定。段九尊神秘的笑笑:不过呢,我可以动动手脚,把签筒里的三只签做个标记,把下毒放在最后。
晏听潮假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那就拜托谷主了。
段九尊呵呵一笑:小事一桩,你放心好了。
晏听潮拱手道谢,接着又道:谷主,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段九尊笑眯眯道:你直说便是。
晏听潮不解道:我记得苗神谷设置长老阁的目的是为了制衡,按照规矩,谷主在长老竞选中须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不知谷主为何要偏向地字派?
段九尊立刻摆手否认,我没有偏袒地字派。
晏听潮笑了,谷主当年逼着我发誓,还不是生怕我替天字派争夺长老?如今又让阿宁故意输给地字派,这还不叫偏袒?
段九尊绷起面孔,解释道:天以身为长老,对谷中事务不闻不问,另外一位长老重莲,失踪多年,生死不明,谷中只剩下天玄一位天字派长老。地字派渐渐一支独大,并非是我所偏袒导致,而是天字派拱手相让形成的局面。
听上去也是那么回事。所以晏听潮笑微微的洗耳恭听,倒也没有反驳。
段九尊接着说:天以的心并不在苗神谷,他的弟子是你未婚妻,我倒要问问你,她若真当选长老,可否留在谷中,替苗神谷办事出力?
晏听潮面露难色,答案很显然,恐怕不能。
段九尊道:恕我直言,她想必也只是担个虚名,和天以一样对谷中事务不闻不问,当选长老也不做事。这谷中百姓,几千口人的衣食住行都得有人管。单凭我一个谷主,如何应对的来?设立长老阁就是为了协助谷主,得有人做事才行,你若是我,又当如何?
晏听潮笑微微的叹了口气,深有同感道:我明白谷主的苦衷。大哥去世之后,我接下天目阁的担子才知道当家不易。谷主的确需要左膀右臂来分担这重任。
段九尊如释重负,对嘛,我并非偏袒地字派,只是希望有人帮着我做事罢了。这谷中的人口越来越多,粥少人多的境况越来越严重,从外面采买的粮食稻谷,每一笔都是钱。这谷主和长老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也是有苦难言。
晏听潮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谷主何不放手,让大家各谋出路呢?
段九尊脸色微变,这,大家都习惯了谷中的岁月,出去之后怕被人欺负,不如在谷中逍遥自在,无忧无惧。
晏听潮听见逍遥自在,无忧无惧八个字,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段九尊心里隐隐有点不快,觉得晏家这小子笑得有点讥讽。
晏听潮话题一转,突然又问:谷主可知道仓朱是怎么死的?
段九尊叹道:这我就不知晓了。他和我决裂之后带着几位弟子离开了苗神谷,和谷中没有联系。我还以为他和重莲一样,从此消失。谁知道,前些日子,突然有飞鸽传书来谷中报信说他死了。
他的弟子是谁?
仓然。也就是他儿子。比你们早了三日来到谷中,交还了仓朱的长老令牌。
谷中规矩,人在令牌在。人死方才交回令牌,选任下一任新长老。
晏听潮略一思忖,他功夫如何?
段九尊撇撇嘴,仓然打小就被送出了苗神谷,我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以我猜测,下毒下蛊的功夫恐怕不行,武功应当不弱。他是仓朱的独子,仓朱在外面必定会请高人教授他武功绝学。
地字派人选定了么?
还未定。不过天以已经到了,明日天地两派就可定下人选。
晏听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段九尊不放心的再次确认,你未婚妻会听命与你?
晏听潮笑道:这个自然。阿宁对我言听计从。
那就好。
晏听潮:事成之后,谷主得好好谢我。
你想要什么?
晏听潮笑吟吟的摸着下颌,等事成了我再来和谷主讨要吧。眼下还没做成,无功不受禄啊。
段九尊道:好。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两人达成合作,重新回到议事堂。
段九尊笑微微的落了座,扫了一眼天地两派的五位长老,和和气气道:诸位长老,今日天以长老已经带着弟子回谷。明日,请天地两派各自推举出长老人选。咱们这新长老的竞选就定在三日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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