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剌王冷笑,道:哦?是那两名汉人杀了你二弟?你亲眼所见?
儿子虽然未能亲眼所见,但是公主和十二都是证人。大王子说道。
鞑剌王冷哼一声,道:说来也巧,本王这一路走来。所见之人皆说是你杀死你二弟后,又要杀人灭口,追杀那两名汉人,不知这又是为何?
大王子一怔,这怎么可能,他早已将宫中的侍卫替换了。
见他不语,鞑剌王大喝:来人,将这个谋害兄弟的逆子绑了!
今日若非楚大将军提醒,让他派人盯着大王子和二王子的动静,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向怯懦如鸡的大王子,竟然假借两名汉人仆从之手,当众杀了二王子,还让四公主和十二王子这两个蠢货做了证人。
大王子的确替换了宫中侍卫,但是鞑剌王离宫之前,便派人盯着大王子和二王子了,因此,鞑剌王提前回宫,立刻便见到了被他留下的人手,这才知晓今日之事。
两名武士上前,将大王子按在地上,手脚麻利地将人五花大绑。
鞑剌王不屑地看了一眼,目光便转向了大妃。
遇到这种事,大妃依然沉静如水,果然是配得上本王的女人。
鞑剌王走到大妃身边:大妃,可是受到惊吓了?
大妃摇摇头,眉宇间却已有了悲戚之色:大王,我想去劝劝两位妹妹,她们此时一定很难过。
大妃口中的两位妹妹,便是二王子的生母,以及他的姨母东夫人。
鞑剌王拍拍她的肩头,慨叹道:去吧,好好劝劝。
说完,便转过身来,对站在身后的两名武将说道:把老三也顺便拿了。
这场宫变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有王宫侍卫在太湖石后发现了三名汉人。
只是这三名汉人站都站不起来,被侍卫们生拉硬拽拖到其中一名武将面前。
武将明白了,这三个人,便是那名汉人使者和他的两个随从,难怪大王子说他们跑到大妃院子里了,显然他们确实是往这边来了,只是没能进去而已。
再看那三人松软无力的双腿,武将直摇头,大王子找替死的,也要找符合条件的,至少看上去孔武有力,能一刀杀死二王子,看看这三个人的熊样,还杀人呢,被杀还差不多。
柴晏从这位武将眼中看到了轻蔑,本王子只是腿麻了而已,有本事你也在太湖石后面蹲上半个时辰,我就不信你不会腿麻。
三人被带到了鞑剌王面前,全都无限感慨,他们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鞑剌王。
武将说了这三人被吓得双腿发软站不起来的事,鞑剌王失笑,汉人重文轻武,就连派出的使者,也是这种没用的白面书生,瞧瞧,丢人全都丢到本王面前了。
因为有了这层轻视,鞑剌王对所谓的汉人使者不屑一顾,那封写在衣裳上的书信他早已看过,且,这三名汉人今日进宫的事,表面上是大妃趁着他不在宫里的私自行动,可实际上,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今日之事,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唯一失算的,是二王子的死。
先前汉人使者被行刺三次,却只查出其中一次是老六做的,另外两次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就连巴布大首领来大都,以及巴布部落起兵之事,鞑剌王都有所怀疑。
因此,楚怀让他留意大王子和二王子时,他便决定趁着黑松部落驰援前线,做此圈套,看看究竟是哪个儿子跳进来。
鞑剌王闭闭眼睛,这一次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虽然抓住了大王子和三王子,可是却折损了优秀的二王子。
四王子虽然也已成年,却因为幼时生过大病,至今也是兄弟中最弱的一个,拉不开弓,上不得马。
至于另外十一个儿子,最大的也只有十三岁而已。
如今能帮他的,就只有五王子一人了。
鞑剌王挥挥手,侍卫们将柴晏三人拖了出去,没错,依然是用拖的。
其实三个人的腿早就不麻了,可是鞑剌人的脑袋里都是水,真当他们吓瘫了,就连送他们回驿馆,也是打横放在马背上的。
三人......
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也不说,只有咱们主仆三人知晓,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出去。
回到驿馆,柴晏才得以知晓琥珀见到大妃的经过。
提起福王和怀安郡王的处境,大妃表现得很平静,她甚至没有问起福王妃的事。
柴晏轻笑,大妃只是大妃,并非金环公主柴婧,显然是大妃做得久了,什么父女情,母女情,她是连装也懒得去装了。
对了,她倒是问起定国公了,琥珀想了想,又道,看来鞑剌在大魏的细作不少,虽然大妃远在鞑剌,却竟然连定国公大婚的事也知晓,还着重问起定国公的儿女们,我如实讲了,她便问我,不是还有一个养子吗?
虽说福生是被齐慰当成儿子养大的,可是并没有真的认过干亲,两人亦没有以父子相稳,因此,大妃忽然提起时,琥珀怔了怔,难道国公爷除了小满以外,还有另外的养子?他怔怔一刻,才想到了福生。
你怎么说的?柴晏沉声问道。
福生可并非普通的孤儿,他是欧阳家的嫡长孙,他的父亲是欧阳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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