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犹豫被抓了尾巴的猫, 立刻就否认道:没有, 我就是想身体好点,你别问,快去抓药,等下抓了直接去铺子里煎,我现在先过去。
青梅知道她是要今天就开始喝,意味深长地一笑,喜滋滋就去抓药了。
聂蓉舒了口气,梳洗打扮好要出门,却发现帷帽没了。
是昨天掉在了那间寮房,会被他拿走吧,他会送过来么?
这念头一起来,便被她压了下去,一边吩咐人替她重新缝一顶帷帽,一边上了马车。
后来,她发现重新缝一顶是对的,因为严辞既没有亲自送过来,也没有吩咐人送过来,那天的事就那样过去了,好像没发生一样。
她憋着一口闷气,又扔下药不想喝了,青梅不乐意,跑去找温氏告状,最后在温氏耳提面命下,她才不得不坚持喝药。
宋明钰又给她送来帖子,让她去城郊看马球赛。果然如她和柔嘉公主所料,宋明钰对李含玉一直耿耿于怀,等脚一好,就跑去和李含玉约赛,于是两人约了端午在国公府城郊的马球场一局定输赢。
上次李含玉败在了聂蓉手上,这次点名不许聂蓉和宋明钰同时上场,宋明钰同意了,所以只是邀请聂蓉去观赛。
聂蓉看着那帖子,就想起了侯府的别院。
若不出意外,侯府端午会去别院,那别院和国公府的马球场离得近,国公府应该会顺势邀请侯府,那严辞若是来了兴致,就有可能会去了。
她没理由因为严辞就避开这马球赛,自然应允了前往,只是提前两天,又挑了半□□饰。
最后挑了件偏素雅,却算精致的白色配湖绿裙子,整个人减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清新秀丽。
毕竟不是办喜事,来马球场的人不如上次在国公府多,这一次也是直接许多,待客人们用了些茶点,便直接去了马球场,而且为了让宋明钰和李含玉的比赛更为突出,今日虽也办男子马球赛,但却将女子马球赛放在了前面。
为了赌气就专门办一场马球赛,这般张扬肆意,除了宋明钰,京中再无第二人。
聂蓉在心里这般想着,不由就看到了身侧的柔嘉公主,默默否认了前面的话,得再加一个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今日同样带着顾临风,因为来得早,就邀她同坐,然后和她说道:听说今日王老家的公子出面,邀请严侯上马参赛,严侯答应了。
正喝茶的聂蓉不由一顿,然后才说道:公主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柔嘉公主笑:我以为你想知道呢,刚刚不是往那边瞧了好几眼吗?
我没有。她心虚地回,却忍不住又想往男客那边看。
他今天一直没出现,但男客那边最舒适的几个位置还空着,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现在听柔嘉公主这样说,便知道是来了。
柔嘉公主没管她的口是心非,叹声道:看那边穿紫衣的,是中书舍人赵公家的小女儿,早就嫁了,现在正怀着身子,却从城里赶过来看马球赛。我猜她就是为了看严侯,因为以前她就喜欢严侯,可惜被你给抢了。
聂蓉不由就看向她说的那个方向,果然见到个容颜俏丽,身姿稍显丰腴的紫衣妇人。
柔嘉公主说的这些事,却是她从不知道的,那时她在聂家,远远够不上中书舍人赵家、侯府这样的门庭,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中间的一些传闻。但严辞做世子时的名声却是极好的,人人说他芝兰玉树,冷清端庄,如此少年郎,自然会让许多闺中少女爱慕。
正想着,入场处又来人了,她往那边稍稍瞟一眼,便知道是他到了。
这一次,他似乎没带那个姓柳的姑娘,却与老夫人在一起。聂蓉有些意外,一直没怎么出门的老夫人这次竟出来了。
她只是用余光瞟着,却仿佛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也微微抬起头,斗胆往那边看去,却发现他正与老夫人说着什么,并没有看这边。
聂蓉在心里暗骂自己没骨气,低头拿糕点来吃。
再抬头时,老夫人正与另一位夫人在说着什么,随后老夫人便与严辞、严皓一同坐在了那位夫人所在的凉亭内。
聂蓉觉得那夫人有些像曾远远看过一眼的李含玉的母亲瑞王妃,却不确定,又不好意思问柔嘉公主,便将疑惑藏在了心里。
没一会儿女子马球赛开始,她就撇开那边,专心看起马球来。
宋明钰本就球技精湛,最擅在人群中策马冲杀,就算是三五人防着她也防不住,如今又带着一腔怒意,英武自然不在话下,赢得非常漂亮。
女子马球赛结束后,男子马球赛很快开始。柔嘉公主的消息半点没错,严辞果真上场了,一身青色箭袖劲装,不似文官,倒像个英姿勃发的武人。
锣声响后,球赛开始,十数名男子在场上策马击球,这里面有几名年龄大些的高官,三四十,也有好几名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少年郎,有世代从军的武官,也有文气但身姿矫健的读书人,可严辞依然是里面最耀眼的那个。
面容俊朗,身姿挺拔,战术沉稳,骑术与球技皆精湛,看得场上女客欢呼连连。
难怪别人说他曾是贵女们的梦中人,二十七岁成过一次亲的他尚有如此风采,更遑论当初那个少年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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