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突然笑了起来,“沈大人,你躲什么?你不是说这药是疗伤圣品吗,给你抹一些也不会要你命。”
“我……下官……”沈宗明张着嘴,舌头如同打了结。
“看来沈大人是知道这药霜有问题了?”江九讽刺道。
沈宗明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原本信心十足,甚至预想过,就算被他们发现了,他也可以说是被别人骗了。毕竟他是从别人手中花重金买来的,即便药有问题,也不能责备他的心意。
谁知道,他们竟然要拿他试药!
看着他眼里浮现出来的恨意,柳轻絮走下床,忍不住问道,“沈大人,我与你有何仇恨,你要如何置我于死地?”
事已败露,沈宗明已不想再装下去,乍听她这般质问,当即从地上起身,瞪着她恨道,“你逼死了我女儿,还问我有何仇恨?”
“胡言乱语!”燕巳渊一记掌风凌厉无比地击向他双膝。
沈宗明痛呼着又跪倒在地。
但他眼中并无惧意,而是完全撕破脸的愤恨,“我女儿就是被你们逼死的!有种你们把我也杀了,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燕巳渊一身阴戾的杀气,当真从墙边拔出一把利剑。
柳轻絮见状,忙上前拉住他。
她转头看向沈宗明,冷声道,“沈大人,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逼死你女儿的?”
沈宗明愤恨的从怀中取出一纸书信。
摊开,将信上的内容朝向他们,痛声道,“这是我女儿临死前所留,难道还不够吗?”
柳轻絮走近他。
这一看不要紧,气得她头顶黑气直冒。
“她说我凌辱她?我一个亲王妃,就在宫中住了两日,我如何凌辱她?”
“白纸黑字,难道我女儿还能说谎不成?”沈宗明见她不承认,激动得咆哮起来。
燕巳渊突然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遗书夺走。
见状,沈宗明更是抓狂般想要抢夺回去,“你们还想毁灭证物不成?”
锋利的剑猛地抵在他脖子上。
“说,你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的?”
事到如今,沈宗明还有何好隐瞒的,遂直言道,“是皇后派人交给我的!”他双目死死的盯着燕巳渊手里的信,咬牙切齿的恨道,“铁证如山,就算你们今日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燕巳渊握剑的手突然收紧。
柳轻絮偷偷在他身后拉了拉。
燕巳渊回头看着她,不满的道,“怎么,他都要杀你了,你还要帮他求情?”
柳轻絮摇了摇头,“我不是要为他求情,而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两次把燕巳渊挡下,沈宗明都看在眼中。虽然对她恨意泛滥,但也有些不解。
按常理来说,她应该立刻置他于死地,然后给他安个‘谋害瑧王妃’的罪名,如此一来,不但可以除掉他,还能悄无声息的将他女儿之死的真相抹去……
柳轻絮看出他眼中有些松动的神色,随即沉着脸与他说道,“你女儿的死与我无关,不论你信与否,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如果她真的是被我逼死的,那你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我们想灭口,你觉得有多难?”
“可那封信……”沈宗明激动的指着被燕巳渊抢走的信。
柳轻絮不等他说完就打断,“这封信或许是出自你女儿之手,但是谁能保证她不是被人逼迫才写下的?沈大人,你只看到你女儿留给你的信,你可有认真查过你女儿在宫中所受的其他?她或许受了凌辱,可凌辱她的真凶是谁,你有想过吗?我只是一个亲王妃,后宫嫔妃是我能谋害就谋害的?你当皇上是摆设不成?”
几句反问下来,沈宗明无言以对,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柳轻絮又沉着脸道,“没错,我知道她在宫里受了欺负,她也来找过我要我帮她脱离苦海,可是转过身她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诬陷我,说我欺负了她。她死的那一日,还叫人请我去冷宫,我没去,随后就传来她寻死的噩耗。这就是我所经历的,至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应该去问问给你送信的人,毕竟后宫的女人都是她在管!”
沈宗明双目凸睁,不敢置信的道,“你、你的意思是苏皇后她……”
“我也没说沈思巧的死与她有关,只是希望你查明清楚认定真凶后再替沈思巧报仇,别傻了吧唧的作人家手里的刀乱杀无辜。”
“我……”沈宗明说不出话来,望着燕巳渊手里的那封信,两眼突然涌出泪水。
柳轻絮从燕巳渊手里拿过信,递给他。
他双手哆嗦的接过,然后捂到胸口,悲恸大哭。
看着他跪在地上痛哭的样子,四十来岁的男人,哭得既狼狈又伤心,柳轻絮也吃紧的难受。
这也是她阻拦燕巳渊的原因。
同样是做爹的,她在柳景武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父爱,但在沈宗明身上,她却感受到了身为父亲对女儿的在乎。
沈思巧是怎样的一个人暂且不论,单说沈宗明这份心,她也敬他几分。
“沈大人,我知道你有遗书在手,要你相信我是清白的,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不如这样,我们来赌一赌如何?”
“赌……赌什么?”
“赌你在我们手上,看看幕后那人是否会紧张。”柳轻絮怕他不愿配合,接着又道,“如果我们要杀你,现在就可以给你定罪,你应该知道谋害亲王和亲王妃的下场。念在你对女儿一片疼爱之情的份上,我先放你一马,只需要你安分的在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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