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从悲伤中拉回情绪的初岁岁才终于带上脑子思考。
她…她…抱的这个人好像,啊不对, 肯定不是宋宋!
而且, 瞧着衣服, 根据手感, 应该是个男人。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第一反应是,怪不得腰这么硬,一点都不舒服,肯定有腹肌。
这想法在脑海中一冒出,初岁岁的脸轰一下地变得通红。
完了完了,她不干净了,都怪杨梦经常和她分享一些什么男模的腹肌照,馋呵呵说一定很硬,有机会一定要摸一下……
初岁岁猛地抽回手臂,整个人向后拉开两人的距离,男人熟悉的脸庞也出现在她眼前。
她还是下意识会喊一声阿年,然后立马意识到叫错了人。
陆谨年也是一愣,半悬的手臂收回,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
初岁岁立马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向他道歉。
不仅认错了人,还把人家衣服哭湿了。
这可不是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报恩态度。
与初见面时相同的场景,却是不一样的尴尬。
陆谨年的局促仿佛只有她猛退出他怀抱的一瞬,随即又恢复冷静理智,沉声说句没事,声线很低,有种说不出的酥麻。
话说完,两边都变得安静,谁也没再开口。
初岁岁是羞的,要是让哥哥知道她抱着一个陌生男人哭了快半小时,肯定会拎着耳朵说她。
至于陆谨年,在这一刻陷入了沉思。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上次因为陆谨言一句话就莽撞过来了,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冲动,但当他质问自己时,内心的第一想法竟是
如果再一次,他还是会过来。
这情况从未出现过,他同样诧异。
所以这中间无论多少次大脑放空不受控制想起她,他都死死控制住自己不要冲动。
但终究,还是来了。
陆谨言特意提前好几天就发消息给他,说小姑娘马上就要杀青了。
当他看到短信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剧本中描写的和亲送别场景。
而且他有感觉,自己一定要过来一趟。
在那场反复出现的,模糊的看不清人脸的梦里,少女也曾收到过和亲的圣旨。
之后,那场景不停出现在他梦里,想是梦魇样纠缠着她。
明明是浅眠,睁开眼却感到无比的沉重,比以往任何一个睡不着的清晨还要失落。
他想,他一定是要来看看。
虽然仍没探究出其中根源,但光想着要见到她,就已经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也幸亏自己来了,不然怎么会因为看穿她眼底的悲伤跟了上来。
连她都以为她不难过,他却感觉少女心里藏着万千苦涩的滋味。
所以在听到哭声时,他只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进来了。
不过他好像认错了人,把他当成她的助理。
之后,她再次喊出阿年这个名字,和梦中的少女有着同样的嗓音。
而且他很清楚,这个阿年不是他。
最终还是初岁岁小声打破了安静,“你,你好,我叫初岁岁,和陆谨言是朋友。”
陆谨年收回思绪,“陆谨年,陆谨言的哥哥。”
明明上次见面就已经相互介绍过,初岁岁实在找不到话题了,“谢谢你上次救了我,还有这衣服,我明天赔你一个新的。”
她微微抬起手,食指指指他的西装外套。
闻言,陆谨年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一团水渍,不知道是不是初岁岁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他嘴角轻挑起的笑,很浅,稍瞬即逝。
他缓声说道:“举手之劳,你哥已经送过谢礼了。”
至于衣服,他说不必。
但初岁岁还是默默记在心里,等回去了,她马上就去买一件赔给他。
此时的初岁岁小脑袋一歪,她卡里的余额应该够赔吧,希望他不要因此生气了。
平常在片场听陆谨言聊起他二哥,总是一副嫌弃模样,二十六七的年轻人商场混久了,啧啧啧,难搞得很。
不过当然,陆谨年十六七的时候就一副少年老成模样,与向来爱自由的皮孩子陆谨言不同。
就在这思考的间隙,宋宋突然进了门,“岁岁姐快走啦,就等你一人了,今天你是主角,可不能缺…席。”
后知后觉,兴冲冲进门的宋宋这时才注意到房间还有另一个人,瞧着虽然眼熟,但一下没想起是谁,就拉着初岁岁向外走。
初岁岁跟着,回首向他挥挥手道别。
男人微不可察浅笑,目送她离开。
什么啊,他人脾气不是蛮好的嘛。
——
初岁岁当然不是最后一个到的,声势浩大的杀青宴一直持续到晚上九十点才结束。
明天还有拍摄任务,众人自然不敢喝酒,只是难得的放松时刻,忍不住就多玩了会儿。
这中间,坐在初岁岁身边的杨梦一直没说话,直到最后突然抱住初岁岁。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进组拍戏,意义不同,加上关系处得好,难受是正常的。
所以第二天初岁岁选择一大早就离开,没要人送。
佟佳派来的助手负责搬大件东西,她和宋宋就这样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好不容易回到属于她的小房子,初岁岁倒头睡了一整天才算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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