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消失五年的纪惊蛰回来了,拖着一只大红色的行李箱,站在他的家门口,穿得周正骚包,笑得一脸欠揍。
——三月,他遇到“市二院世界”,在那里失去了妈妈,也捡到了元祁。
——之后,他们进入了“三青大学”世界,认识了身边的朋友。
——七月,“省图书馆”降临,蔚远似乎在那里邂逅了异世界的姻缘。
——阿瓦隆,硕鼠和玉兔在这里出场,蔚远差点为他们去死。
——八角机场,是他坚定地要去找真相的时候,他在那里遇到了阿葵,后来又遇到了星喵。
——盛夏,他去爱丁堡找到了真相的一角,纪惊蛰远渡重洋来找他,他们在盛放的花树下接吻。
——夏季的末尾,他在“城市地铁”的冷色玻璃上发现了自己。
——九月,进入秋天,他们在硕鼠的带领下第一次“发起反攻”,进入了“科技馆”,第一次接触“党星星”。
——同一天,也是“美术馆世界”降临的日子……啊,这么说起来的话……似乎没看到周奕洋呢……也许曾经的生活并不让他留恋吧……
——十月,他和纪惊蛰回到了家乡,在“世界”中结了婚……虽然是冥婚吧呵呵……第二天,他在现实中真正地失去了他的姥姥。
——再之后,他就跟纪惊蛰分开了,两个世界,记忆支离破碎,灵魂颠沛流离。
这段时间,他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是他生命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好像……比纪惊蛰离开的那五年还要漫长……他有无数时刻觉得自己难以支持,有过很多再也、再也见不到纪惊蛰了的绝望,也很多次地以为,这种绝望会永远持续下去。
但现在,他们又在一起了。
那些世界有的血腥,有的恐怖,有的让人汗毛倒竖,但这时候,那些可怕的画面似乎都淡化了,他再回忆起来,脑子里先涌出的都是这些情景,是很多人,勇敢地活着的样子。
他侧过头,看着纪惊蛰,纪惊蛰察觉到他的视线,也转过头看着他,笑着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想了想,踮起脚亲了纪惊蛰一口。
纪惊蛰的脸一下子红了,看也不敢看他,目视前方,色厉内荏地说:“回去再收拾你。”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完了,他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臆想还是错觉,他似乎看到,在他们反方向的那片遥远黑暗的深处,也有一道光门,而另一个自己,孤单地站在那扇门前,在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不禁悲从中来,想到:他们从十五岁开始分道扬镳,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命运之途,今后,又会怎样呢?
在一阵无数次给他希望的白光后,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眩晕了一秒,然后闻到了纪惊蛰的味道,他发现,他和纪惊蛰是抱在一起的。
而且,纪惊蛰是坐着的,而他跪在纪惊蛰腿间。
这什么情况?
他挣扎着想起来,腰却被死死地箍着,纪惊蛰在他耳边说:“不要动……再抱一会儿。”
然后他听见了李小菲的一声“呀”、硕鼠的一声“啧”和高求索的一声“非礼勿视”。
等纪惊蛰撒完了娇,他才直起身,发现纪惊蛰坐着轮椅,身上没二两肉,而他们身处的地方,似乎是一间……大厂房?
他看向众人:“这个……谁给我解释一下?”
硕鼠似乎有什么急事,又“啧”了一声,行色匆匆地就走了。高求索自告奋勇要给他解释情况,说了十分钟没说到重点,许玮听不下去,打断高求索,言简意赅地把重点事件讲了一遍。
蔚迟大致听明白了,点点头,又转而问许玮:“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许玮:“因为我嫉恶如仇。”
“什么?”
许玮:“我是去抓人的。”
纪惊蛰插嘴:“其实是硕鼠人手不够把他骗来的。”
许玮纠正:“不,不是他骗我来的,是我自愿的,他给我提供了情报,我很感激他。”
蔚迟拍了他一下,随口问:“抓谁?”
许玮:“白越光。”
蔚迟一愣:“抓他干什么?”这一次如他所料,白越光并没有选择“回来”。
许玮:“因为他是个杀人犯。”
蔚迟:“杀了谁?”
许玮:“他的夫人,谢苗光。”
“啊……”
许玮:“我的爷爷在职业生涯的末段接到那桩杀妻投井案,到死的时候都还在惦念,后来我父亲接着追查了二十年,很遗憾,他罹患癌症去世,走的时候把工作笔记交给了我,那时候我填报去向在即,我也为此进入了公安系统。之后我开始进行力所能及的调查,但很可惜,时间过去太久了,那场案件的人证物证都消失殆尽……直到这次,李小菲小姐向特调部指出了那两具无名尸体的埋葬场所,硕鼠把那位女性死者的DNA调查结果给了我……”
“那年头的技侦手段也有限,人死后也不会DNA留档……但没想到,那具女尸,居然与资料库中的一个人的身份对上了。”
“也是因为她当时在科研所工作,身份特殊,才会留DNA档案……总之,阴差阳错,确认到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刘建瓴——现用名白越光——的妻子,谢苗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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