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师一双眼睛明显亮了起来，“那你是不是还挺喜欢我的？”
    “是。”周润卿大大方方地说：“一开始不那么熟的时候可能会觉得你不太礼貌，相处久了发现你也很有爱心，只是说话时容易嘴快而已，不是什么毛病，反而还挺可爱的。”
    把铺垫做好后，周润卿就直说了，“和你作朋友相处会很舒服，但做恋人不会。”
    于师脸上的期待一下子垮了下来，“为什么啊？你前一秒不是才夸我可爱嘛……”
    “于师，我只是个平凡的异性恋。”
    “那你讨厌同性恋吗？”于师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果不讨厌的话，可以和我试一下吗？”
    “不讨厌，但我也不和你试。”周润卿摇了摇头，“于师，你还小，你的未来充满各种可能性，也充满了各种希望，你还可以去做很多种尝试，但在我这里，原本就没有的感情种类是不会因为试一试就能产生的。”
    于师低着头不说话了，像一只斗鸡比赛中战败的小公鸡。
    周润卿没有太担心他，于师这个年纪的喜欢来得很快，情感不足够深刻的话，放下也很快。
    到了周润卿家小区附近，他让于师的经纪人把他放下了车。
    挥手道别时，于师红着眼睛和鼻尖问他，“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当然。”周润卿温和地笑了声，“如果你以后飞黄腾达了还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
    “你也就这张嘴能耐了！哼！”于师狠狠瞪他一眼，“砰”一声拉上车门，催着经纪人快速把车开走了。
    经纪人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于师扁着嘴蔫蔫流泪的状态。
    “小鱼，被人拒绝了就要哭啊？”
    这经纪人是刚换的，比于师大不了几岁，说话也比较随意。
    于师眼泪汪汪地瞪完他，把头偏到窗外去看着飞速从眼前掠过的风景。
    “呜呜，连风都懂得帮哭泣的人擦眼泪，周润卿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呢呜呜！”
    经纪人呵呵笑了，“小鱼儿，风给你擦眼泪是因为我车开得快，等我找个地方快速倒车，它能帮你把眼泪重新塞回眼睛里。”
    “……”又遇到一个更不解风情的，于师呜呜地哭得更加伤心了。
    “你真喜欢周润卿啊？”那经纪人问：“不是听说你刚上节目的时候可讨厌他了嘛？”
    于师点点头，因为哭过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真的很喜欢……”
    时冰的司机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时老师，您也喜欢周润卿吗？”
    时冰自己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主动一点？”
    时冰想了想，从群聊里加了周润卿的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
    【周润卿，大家都说我们很般配，要不要和我试试？】
    ……
    周润卿这边，手机一开机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上周抽时间回家一趟吗？”
    周世忠真不愧是个能做大生意的人，即便是隔着电话，声音里的威严仍压得人不敢大声喘气。
    但周润卿不但喘气了，还喘得很大声。
    “……你在做什么？！”
    周世忠那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里的嫌恶十分明显。
    “爬楼梯，这栋楼的电梯坏了。”好在这样的楼房本就不高，周润卿此时已经到了门口，输入密码后进了屋，喝了满满一大杯水才说上话，“您接着说。”
    周世忠语气缓和了些，“上周就说要回来了，这星期都过去一半了还不见人影！”
    “之前有点事。”周润卿不欲多说。
    “今晚回来！”周世忠说完，径直把电话挂掉了，并不给周润卿说话的机会。
    尽管他说话的方式让周润卿很不喜欢，但本来他就打算回去见一面他那个传说中的豪门丈夫。
    嗯……虽然他也不想这么称呼对方，但原书里对“周润卿”的描述确实是“豪门协议男妻”。
    他是妻，那对方只能是夫了。
    都是妻的话……好像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明明两个人都是男的，却又两个都是女的……
    看到时冰的信息时，周润卿是真愣了下的。
    而后，他同样郑重地拒绝了。
    和对于师一样，他很珍惜和《沿途》的伙伴们在一起经历过的一切，也为能拥有这样的几个朋友感到幸运。
    但他并不想把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爱情，于师也好，时冰也好。
    他可能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爱情，但他很能确定自己不想要这样的关系转变。
    ……
    要出门就要换衣服，周润卿在节目上穿的都是赞助商提供的衣服，这厢要出门了才发现柜子里好像真没几件衣服能穿。
    原身似乎很喜欢穿颜色鲜亮的衣服，一衣柜的衣服都是五颜六色的，看得人眼花。
    周润卿从中挑选了一件最素的宽松T恤，又在外头套了件抓绒的白色衬衫，配了条工装裤和一双普普通通的白色运动鞋就出了门。
    他还是不习惯出门戴口罩，在人少的路段被一名粉丝拦住，给对方签了名合了影才拐进一家小超市买了一包口罩，拆出一个来戴上。
    他本以为这就是两家公司领导人的会晤，他们两个政治联姻的牺牲者顺便见个面而已，打车到了地方才发现，是自己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