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送上了贡品的矮胖男人一脸为难,“请您再多看一看!这并不是世俗之物呀,除开这个东西之外,我实在也拿不出更好的供物了……”
大概是为了取信于面前这位以不喜欢见人而出名的教祖,男人直接打开了容器,向周围的教众和教祖本人展示被收纳其中的异物。
那是一只焦黑干枯的手掌,从和博物馆里的干尸标本相差无几的外形看来,应当是真货,而非用黏胶或者树脂制造的赝品。
看清了事物正貌的教众们纷纷发出‘哎呀!’‘无礼!竟然送这种不祥的东西!’之类的声音,惊叫着往后退去的时候,端坐在主位上的夏油杰却毫无反应,依然挂着营业用的,看似亲切却没什么温度的假笑。
“原来如此,是想说这等不祥之物诅咒了你家,所以拜托我来帮忙祓除吗?”
猴子们并不能分辨诅咒的真假,过度疑神疑鬼,事实上只是自己吓自己这样的结果才是三流宗教里的常态,真正被诅咒缠上的人大概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咒灵操使对此早就十分习惯了,也懒得为这点小事生气。
“不不,这不是什么……呃,确实也不能算是特别好的东西……”男人苦笑着说道,“是从先祖之时便流传在我家的,被称为猿之手的宝物,据说可以对它许愿,但先祖又留下话来,说愿望实现的代价非常高昂,不被神宠爱的人随便使用只会被诅咒,所以就一直只是珍藏……”
“但您和我等庸碌之辈不同!”先前低声辩解的男人这样喊起来,“像教祖大人这样的高洁之人,使用这个一定没什么问题的!”
诅咒师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
“也许确实是那样吧。”他说,“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愿望,需要求诉于神佛呀?”
“唉……可,可是……”
“唔,再让我看一眼。”咒灵操使这样说道,神态从容地接过对方手中的容器,仔细打量了那只枯萎的手掌。
要说它有什么特别的话,大概就是远远比正常人类的手细小,外加只有四根手指了吧。
“真奇怪。”他说道,“猴子应该也是五根手指才对。”
“啊,大概是因为先祖用它许愿了的缘故……虽然愿望是否实现我并不清楚。”男人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擦拭额角流出来的汗水,“但还有足足四次呢!”
“多半是实现了吧。”诅咒师笑着说道,“因为这确实是真货嘛。”
虽然未必符合许愿人想要的结果,否则也不会给后裔们留下‘不要许愿’的告诫。
咒灵操使漫不经心地重新将容器丢回男人手中,里面的枯手甚至差点掉出来,让他手忙脚乱地安放了半天。
“是真货,可惜我也确实不需要。”夏油杰再度这样说道,“看在见识到稀罕东西的份上,就说说你的来意吧?”
男人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希望咒灵操使能施展奇迹,治愈女儿重病的愿望。
诅咒师一脸遗憾地摇头。
“看来您对我的事情并不上心呢。”夏油杰装作无奈地叹气,“在下不过是个会点微末驱邪技艺的人罢了,生了病就该去找医生呀。”
“呃,那,那就请将小女身上的病魔驱走吧!”男人自以为机灵地换了个说法。
诅咒师的目光变得更加冷淡。
“这世上有邪祟导致的病症,也有单纯就只是疾病的病症,我并不觉得您的女儿会是前者——因为您身上实在很干净。”他这样说道,“在令爱的问题上,我大概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或者您有什么无法对付的仇敌吗?”
诅咒师说出这话的表情很平静,仿佛他并不是要令什么人死去,而是要令人活过来一样。周围的教众们也依旧一脸狂热地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说出这种话的教祖有什么问题。
大概是男人脸上的困惑实在太过鲜明的缘故,领他前来的教徒带着点嫌弃的表情,小声向他解释起来,“有不少信众的家人受了坏人伤害,但对方却凭借种种手段脱了身,比如年纪太小,比如父母很有权势……他们明明做了恶事,可是律法却并不惩戒他们,或者明明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却只需要在牢里过上几年,又能平安无事地出来……夏油大人会帮忙让这些家伙落进地狱里。”
能够咒杀仇敌是件很容易让信众们狂热起来的事情,不过诅咒师平时做得并不多,倒不是为了营造慈爱的形象,单纯只是为了避开高专的追查,以及免费单子接太多也很掉价,这样相当朴素的理由。
作为整个咒术界顶点的特级术师,寻常企业家们想花大钱请他出手做掉竞争对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过于为信众们着想根本毫无必要。
一个胆小窝囊,没医疗费都想不到打劫,只敢去奇怪宗教里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传家宝求神拜佛男人,自然不会有咒杀什么人的胆量。
最后,男人只得垂头丧气地带着那个圆筒离开了教会。
“哎呀哎呀,总算结束了,这些猴子也真是要命。”
“辛苦啦!夏油大人!”
“辛苦了,夏油大人。”
信众们不允许轻易踏足的庭院里,两个穿着高中生衣着的女孩子兴高采烈地迎接了带着一身除味剂味道回来,假装疲惫地敲打肩膀的诅咒师。
“好歹把您的营业表情多维持一会儿吧?”一身利落的OL秘书打扮的真奈美举起文件夹这样说道,虽然语气听上去有些没大没小,但她其实相当尊敬夏油,“总是原形毕露得那么快,小心又被信众们看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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