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被刀一砍,随即便发出凄厉的嘶鸣声,然后开始不受控制的逃窜。
这闹出来的动静委实不小,很快也惊动了那些东胡人。到了这会他们便也立即猜到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很快这群人便大喊了起来。
于是又是一阵林立文他们三人所听不懂的话快速的响起,以及一大串朝着这边奔跑而来的急促脚步声。
“跑!”杨越喊道。
在那群东胡人追赶来之际,三人骑着马快速的朝着某个方向奔跑了起来。
“#@*****”
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响起,那群追来的东胡人瞧着马匹受伤的受伤,受惊逃窜的逃窜,这便使得这些东胡人想要追逐他们,还得先把受惊的马安抚好。
那群东胡人在经过一系列的混乱后,终于有那么几位便骑上花费不少力气才安抚好的马,在后面开始对他们进行追赶了。
因为逃命,林立文发挥出了他生平最好的一次骑术。
针对这次劫持人的严重性,那些东胡人是绝对不敢让他们三逃脱的,在后面也是死命的狂追。更大有一副能带走人便带走,带不走人的话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逃走的架势!
这些东胡人还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论功夫,杨越和赵武单打独斗,并不惧怕这群人中的任何一个。但是论骑术,他们俩只能说比林立文稍微好上一点。
因此即便是这些东胡人在一开始落后了林立文他们些许时间,但是要追上三人,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只是这一次,林立文他们的逃窜并不是毫无目的的。
说起来,这其实也算得上是那群东胡人失策的一个地方了。
西州这地方地势确实复杂,他们为着避开人群行走的也确实是荒芜偏僻的道路。但是林立文有一个习惯,就是不管去到哪个地方后,为了更好的弄清楚当地的气候,他是一定会下到各个地方去巡查。
并且后面只要一有时间,林立文都会下乡去往各个地方巡查。他巡查时,不仅会注意大面积的农田。如一些独自居住的散户,林立文有时候也会过去巡查。
因而即便白日里这些东胡人所行走的路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但是凭着周遭所瞧见的一些景象,让林立文大致摸清楚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还是不难的。
而只要能知晓自己大致的位置,再辨别出方向逃跑,林立文他们便有把握能找寻到周围最近的村庄。
很快,林立文他们还真的找寻到一处村庄了。
只是眼见着村庄就近在眼前时,那些在后面奋力追赶的东胡人,也已经骑着马很接近他们了。
“大人你先跑!”杨越大喊道。
赵武也喊道:“对,大人先跑,我们断后!”
林立文也很清楚,完全不会拳脚功夫的自己只会是杨越和赵武的拖累。因此在杨越和赵武这般说完后,他便快速回道:“好,我先跑,我一定会带人来救你们的!”
林立文说这话的同时,人也在奋力骑着马朝着不远处的村庄奔去。
在林立文骑马离去的身后,很快便响起了打斗声。
林立文越是听到这声音的响起,便越是不舍得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回头。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去村子里喊人救杨越和赵武!
林立文终于骑着马奔跑进了村庄里。
此时正处于夜深人静时刻,村子里的人自是早就睡下了。
黑漆漆的一片,林立文也分不清楚这个村子里到底有多少户人家。但是在进了村子后,他便开始大声呼喊了起来:“不得了,着火了,好大好大的火!”
林立文一边喊,一边人也从马上翻身下地,冲着一间一间的屋子大力敲门。
屋子里的人很快便听到了动静。
“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喊?”
“确实是有人在喊……好像是喊什么着火了?”
“着火了?!!!那不得了,赶紧起来啊!”
“……”
不管什么时候,发生火灾都是一件大事。因而那些听到林立文大声呼喊的村民们,很快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哪着火了?”
“不知道啊?我就听见有人在外面这么喊来着……”
“我也是听到喊着火……”
“谁喊的啊?”
“也不知道……”
就在村民们打开门,三五几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我,是我喊的!”
“你?你是谁啊?”
听到声音后,一些村民们便朝着声音所在的地方围了过去。然后在油灯的照耀下,发现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林立文嘶哑着声音开始快速的将自己的身份,以及被东胡人所抓一事大致讲解了一番:“……还望各乡亲们救命!”
人群顿时寂静了一片。
林立文的心也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来,紧张又焦急的注视着围着他的这些村民们。
“你是林大郎?”短暂的沉寂后,一人沉声问道。
“对,我是林大郎!”
“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对方又问道。
这让本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口舌的林立文一愣,但随即他很快回过神来,赶紧给这人指了一个方向。
那人便扬起头大喊道:“乡亲们,赶紧回家抄家伙去!”
随着他这一喊,立刻便响起一大片的附和声:“好,抄家伙!”
很快围着林立文的人群便散开了,只见那些人一个个的奔跑进屋。待到他们再度跑出来时,几乎每一个汉子手里面都拿着锄头,耙头,长钐镰等干架农具了。
“多谢诸位了。”林立文嘶哑道。
“大郎你快进屋里去歇着!”先前那人又说道。
随着他说话的同时,人群里还走出来了两个老者,一前一后的架着林立文,就要将其带进自家屋里。
林立文此刻既忧心与杨越和赵武,对这些相助他的汉子们也一样。
“大郎莫要担心,我们大西州的汉子,就没带怕的!”有人这般说道。
“对,怕啥,不就是干架么!”
“走走走,快点去!万不能叫那些东胡人,在咱们的地盘上,将大郎给欺负了!”
“……”
西州这地方,民风确实彪悍。
要知道他们这里的汉子,面对朝廷曾下达的一些政令都敢因为心生不满而搞过几次暴力违抗事件,而这也是林立文会跑来村中求救的原因。
东胡人凶狠,非一般百姓不敢对上。
而且便是那些百姓们敢与之对上,也不是普通人能对抗得起的。但是西州的汉子不同,他们骨子里的冷独狠,彪悍的民风,壮硕的体格等……论起凶狠来,其实并不逊色于那些游牧民族。
此刻他们说去干架,那便真的就跑去干架了。
然后在那群汉子们纷纷拿着农具,奔去救杨越和赵武时,他们身后的人群中还有妇人大声喊道:“你们先去打头阵,我继续去帮你们叫人……”
林立文一听,便忙道:“骑马,我这有匹马!”
西州也不止是汉子彪悍,便是妇人也比别的地方要来得彪悍些。有那会骑马的妇人一听林立文这话,二话不说便利落的翻身上马,然后奔去寻人了。
其余那些既没有跟着去干架的,也没有去寻人的老弱妇孺们,将林立文带回最近一户村民们的屋子里后,他们的脸上也没见着任何的慌乱和害怕。
干架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讲真的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且西州人的彪悍民风,它真就是靠着干架打出来的!比如别的地方的人,他们遇上事情是先争执。口舌辩论不行之后,才会引起一些干架行为。
但是在西州这里,他们不是的。
争执辩论等只在自家村里会有,对于外面的人,西州汉子们其实并不那么爱说话。觉得哪里不如意了,先打上一架再说。
哪一边打赢了,道理便在哪一边。
本地人嘛,对干架当道理的这些事情是习以为常了。但是一些外地来的人,其实就出现过一言不合就被打的事。等到打完了后,这些西州汉子们才告诉他们为什么会被打。
当然这所谓的告诉,真就是极为简易的“通知”。
然后那些被打了的外地人,其实很想来一句,“你早说啊!”因为就那一点事情,他们完全可以用语言解释清楚的!
而这些,便都是西州汉子们独有的特性。
“大郎你勿要忧心。”一老者此时还出声说道:“咱们村的汉子别的不行,论干架是附近这十里八村里一等一的好汉!”
另一人老妇也道:“正是如此!”
“大郎你今晚上也是受惊了,快喝点热水暖暖。”一妇人还给林立文端来了一碗刚烧热的热水。
“多谢多谢。”林立文双手接过,捧着暖呼呼的碗,轻轻的喝了一口。
“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弄点吃食来?”妇人还问道。
喝了点热水后,浑身都跟着舒坦些的林立文便忙道:“多谢,我还不饿,吃食就不用了。”
因为吃食来了,林立文也吃不下的。
林立文现在心思全都飘到杨越和赵武那边,也不知晓他们现在是何情况了。还有那些跑去帮忙的村民们,当时林立文是走投无路了,不得不来求救的。可等到了这会,林立文也忍不住为那些村民们挂心。只是林立文也很清楚,他便是跑过去了,依着他这种体格,是帮不上大家什么忙。
而且说得难听些,林立文其实是大家的累赘。
所以此刻哪怕再担忧记挂,林立文都稳住自己的心神,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等待。
也不知晓到底等了多久,当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时,林立文唰的一下便站了起来。而耳尖一些的人也喊道:“回来了,是他们回来了!”
林立文赶紧奔跑到外面,便瞧见了杨越和赵武随着村民们一并归来了。
“大家都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林立文关切的询问道。
至于打架会不会有受伤,对西州汉子们来讲,那不是正常的事情么。早些时候,林立文没来西州之前,西州各乡村的村民们没少因为争抢水源而干架。
那场面并不比今晚与东胡人干架小。
打架受伤都不算什么,甚至好些村子在每年争夺水源时,总会死上那么几个汉子。因为若是抢不到水源,他们整个村一年的收成都要受影响。而地里没了粮食,那便是整个村的人都要跟着去挨饿。
所以说到底,还是因为西州干旱荒凉的气候,才能造就出这般彪悍的民风。
再者这些东胡人是彪悍凶狠,但是杨越和赵武的功夫也不是小觑的。白日里他们之所以被擒,除了围堵太过突然外,还有林立文也在的原因。
若是当时只有杨越和赵武的话,他们并不是完全不能突破重围逃跑的。
退出科举后我靠种田封侯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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