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伸手撑在地上,将卡在地缝里的鞋跟拽了出来,匆匆站起,不假思索地就要跟过去。但很快,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了,有人从身后将她扛了起来。
“放开我——”龙马吓了一跳。
但那家伙个子高,身强体壮,胳膊也很结实,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腰,完全限制住了她的挣脱。
“别想着去送死了,小鬼。”青年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轻松地抱着她往反方向走去。
龙马抓住了他的胳膊,衣服上的褶皱,徒劳地扯了扯,震惊过度后的无力感向四肢蔓延。她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一句:
“那是我哥哥……”
不行,不能这样看着……
那人置若罔闻,大长腿一迈,熟悉地绕过几个弯。路上的人已经看不到了,路边大门紧闭,少数的警卫正在聚集,匆匆跑过。更远的地方传来警笛声,规律地重复着播报,在空气的传播中变得模糊不清。
龙马被带到了一个巷子里,这时候腰部禁锢的力量才慢慢松开,她仍然大脑空白,缓缓地扭头,对上一对冰冷的瞳仁。
这双眼睛太有辨识度了,天生就充满了凶狠又暴戾的情绪,尽管外貌已经变化了不少,龙马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亚久津仁。
成年的亚久津留着一头略长的银发,脑后扎了个小辫子,穿着挂满了吊饰的短外套,浑身的不良气息仍然十分明显。区别大概只是,从不良少年长成了不良青年吧。
她被放了下来,茫然地站稳了,看向旁边。
这好像是一间酒吧的后街,从大街上弯弯绕绕才走到这里,十分隐蔽。应该还算是安全,安静得不见一个人影,只放着一排待处理的纸箱,和几个垃圾袋。
亚久津将她丢下后,随意地往墙上一靠,从怀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上。
噗一声,打火机被他放回兜里,点点星火在龙马面前闪烁。
她依然呆呆地看着亚久津,直到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皮笑肉不笑地:“不用想了,没救了。”
“为什么……”龙马开口,声音比亚久津抽过烟的嗓子还要哑一些。
“那些人正在追杀‘志愿者’,”亚久津淡淡道,叼着烟看向街口,“他的火炎已经快燃尽了,等不到援兵的。”
所以只能拼尽全力远离平民,不让他们被牵连进去吗?
就这么被清楚地告知了残酷的事实,龙马反而没有太惊讶。好像冥冥之中已经有了这种预感,她说不出话来,慢慢地后退到墙边,在纸箱上坐下。
身上干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拆掉吊牌,就被染上了灰尘,她也完全不在乎,盯着鞋尖发起了呆。
多讽刺啊,年轻的志愿者是为了保护他们而站出来的,如今遭到赶尽杀绝,却没有人能够站出来保护他们……
许久,亚久津打破了沉默,问:“喂,丫头,我们见过吧。”
他的语气很肯定。
龙马抬起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记得和自己一同被黑帮追杀的记忆了吗?但又似乎还有一些印象。
“算了。”亚久津啧了一声,将烟头扔在地上,碾尽,又冷冷地说,“你身上有血的味道,还有雨之炎的残留,不尽快躲起来的话,还是会被找到的。”
龙马听懂了,跟着他往前走去。
她积了一肚子疑问,可能有些不适时宜——比如,她很想问:“你现在是,在用这种方式守护东京吗?”
她听到不良青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嘲笑。
“别自以为是了。”
龙马不知道亚久津打算带她往哪里“避难”,看着方向大概是要出城。
在这之前,他拐进了那家酒馆的后门,出来时,手里抓了几个锁着链子的指环和匣子。显然,这酒馆也不是普通的酒馆,而是一个地下据点。
龙马已经听说过匣兵器的事,看了一眼,觉得和白兰当初给自己用的那个颇为相似。
接着,亚久津就把东西扔了过来。她愣了下,连忙接住。
“一些次品,看你会不会用了。”亚久津又点了一根烟,吐出一个不成形的烟圈,“走吧。”
……
他们还在市区里的时候就被追上了。在亚久津的带路下,他们躲过了几波人的搜查。
正常的道路都有监控。乱党势力复杂,只手遮天,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做到哪一步,不能随便冒险。
亚久津也不打算和他们正面对决,带着龙马绕圈子,似乎是在等官方的援兵。
轰一声,身后的仓库被火焰弹击中,迅速地燃烧起来。
怪笑声响起:“找到啦,这里还有几只小蚂蚁——”
亚久津啧了一声,皱着眉头看过来,蓦地勾起唇角,冷笑起来:“怎么样小鬼,有勇气拼一把吗?”
龙马看到他随手拾起地上的钢管看了看,似乎在打量够不够格当武器用。她想了想,也从包里拿出了那把折叠的竹刀。
“我只有这个。”
亚久津:“……”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即眯起了眼睛。
“是你?”
他认出来了。不,应该说,他想起来了。
龙马被亚久津死死地盯住。
他似乎很快想明白了来龙去脉,在迅速靠近的追兵中,依然毫无顾忌地,露出随心所欲的笑容:“原来是这么回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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