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宜之弯腰捡起地上摔成两半的发钗,淑妃神情格外的冷:“你倒是会阳奉阴违,让你放手,你却还要承认。”
将发钗握在手中,宋宜之丝毫不见忐忑慌乱,只道:“求而不得,她会痛。”
这一点,他们都有体会。爱着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有多痛苦。得不到就不会甘愿放手,久而久之,人便会困在其中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反倒得到了,人才会放手不去珍惜。这是很多人的通病,可淑妃知道,陈锦墨不会。这孩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得不到顶多痛一痛,可得到了,就不会放手。
因此,宋宜之的举动看似大度,在淑妃眼里却还是自私的。
“看来你是不愿放手了。”
“走什么样的路,好与不好,该由她自己决定。”
宋宜之说的没有错,决定权本就该在陈锦墨手里。自认为对她的好,未必就是好。
这一次,坦言自己的心意,奉上一颗真心做筹码,由陈锦墨自己决定。她如果也想放弃退出,他便甘愿放手。
但能让他放手的,也只有陈锦墨。
而那边,陈锦墨想不通这一层,就单纯很气,气到怀疑人生,怀疑宋宜之还是不是小说里的反派。
别的反派不都是喜欢强扭的瓜吗?就他一个搁这唱“成全”。
喜欢她还这么大方,让她和别人成亲。她还就不信了,明儿就出去找男人私会去,看看这宋宜之能成全到几时。
说干就干,第二日提早结束了训练。陈锦墨也不急着回去,带着红玉和初荷满京城的找帅哥。
反正宋宜之那意思,不就是让她当渣女么。谁怕谁。
想什么来什么,迎面就有一群俊俏书生走进了酒楼,陈锦墨想也不想就要跟进去。红玉及时拦住她,劝道:“公主,消消气,不至于。”
哪里不至于,陈锦墨不管她,依旧走了进去。定了个包间,就在他们隔壁。
“还未恭喜新知兄,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为我荣安县争光不少啊。”
不知谁起了头,一时道贺恭维之声不绝于耳。红玉她们这才明白,隔壁那群俊俏书生都是此次科举得中的进士。而为首被恭维道贺的那个,就是此次状元余新知。
那个皇帝想赐婚公主的新科状元郎。昨天还吃了这人的瓜,今天就遇上了,红玉与初荷都有些懵。
而陈锦墨自始至终,都在独自喝茶,看不出什么反应。
直到隔壁谈论起榜下捉婿来,并纷纷调侃余新知,问他得了几家姑娘青睐。而他只道,母亲刚刚去世,无心婚嫁。
这边陈锦墨听着,突然想起,宋宜之昨夜还夸此人有孝心。倒真是名不虚传,很有孝心!
那边一人又道:“余兄不必拘泥于这些,你如今身份不同,当是前程似锦。连宫中内监都想巴结交谈,你更该乘着此时找一权贵依附,日后在官场上也能顺遂许多。”
那人说的内监或许就是宋宜之,之前躲着她的人,倒有闲暇来找这状元交谈。陈锦墨又听了许久墙角,倒也没真出去勾搭谁。
只是眼瞧着天色不明,该是回宫的时候了,昨夜又放了狠话。她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于是几经犹豫,还是狠下了心。
今夜淑妃早早被召去轩辕殿,经历了昨夜,宋宜之更是提早忙完等陈锦墨归来。有些误会,得在淑妃不在时解释清楚。
老远便瞧见垂首站着等她的宋宜之,陈锦墨故意不去看他,也不说话,径直回了寝殿。而后他也跟了进来,红玉她们倒是没拦,反倒自己识趣地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二人,陈锦墨仍旧不理他,自顾自坐下看兵书。回来的路上她还特地喝了点酒,并在身上撒了些,保证自己不醉的情况下,多沾些酒气。
没察觉她的异样,宋宜之只想开口解释昨日没说完的话:“状元新丧,要为母守孝三年。”
不想听他提什么状元郎,陈锦墨站起,将衣领拉开露出里面的痕迹,并缓缓靠近宋宜之。
这才闻见她身上的酒味,宋宜之皱起了眉问道:“公主出去喝酒了?”
陈锦墨大方承认,并表示:“我不光喝酒了,还出去逍遥了。反正你这么大方,让我去别处另觅良人,我怎好驳了你的好意?”
看见了她颈侧的痕迹,宋宜之冷下脸来问道:“是谁?!”
对这反应陈锦墨不要太满意,脚下不停,嘴上也不停:“不就是你为我寻的好夫家,反正你宋宜之大度,还会在意这些?”
这激将法无疑是有用的,宋宜之如今脸是彻底黑了下来,开口警告:“公主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再想走可就不能了!”
似是印证他的话一般,系统也发出警告:好感度即将到达90,反派怒气值超标,请玩家注意,不要挑战红线。
嘿,一个个都来警告,陈锦墨自从到了小说里就没被谁的警告唬过。反正说不要就是要,不让她靠近她就要靠近。挑战的就是他的底线。
借着酒劲,一步一步走到宋宜之面前,近到距离只有寸许,又不死心地炫耀起了颈侧的痕迹,问他好不好看。
这种玩法,是尊石佛都得来气,更何况宋宜之。
直到被对方强行按在墙上,困于两臂之间,陈锦墨才体会到了这一招对宋宜之有多管用。
第60章 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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