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面不改色在心里嘀咕道。
但想让他认错,并加以改正,那显然是没可能的。
“你说笑了,五条先生。”宿三月回答道。
他的话很微妙,给她一种像是拆台,又像是暗地里叫屈指责她平日对他不够积极、却又对其他事物过于积极的样子。笑话,他想要的「积极」就没正常过。
瞧出她听懂含义,却又选择装傻的五条悟撇了下嘴角,露出不怎么愉快的神色。
于是向来任性的男人当众找起事来,也不怕回家睡书房。
他说:“三月小姐,很高兴你有这份积极,但是——”
这一刻,五条悟像极了无中生有、找下属麻烦的垃圾上司,他一副趾高气扬,做足排场的样子,继续补充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搭档兼助理。而我、众所周知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所以——”
他有意拉长尾音,并弯下腰来,两人相隔的距离本就不大,他这么一凑近,距离瞬间缩减了一大半,再加上伸出手,手指不轻不重戳在宿三月的锁骨上,剩余的距离瞬间消失殆尽。
他咬字清晰,几次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它咬人可疼了,“明白吗?积极要用对地方。”
对我积极点!
锁骨被他戳着的宿三月:……呵……
她面无表情,举起手来,在虎杖的注视下,毫不留情抽打在他的手背上,声音清亮到虎杖嘴角一抽,露出好疼的神色,看着关系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而自讨苦吃,又不使用术式的五条悟一边呲着牙,一边甩着被打红的手,一眼瞄上目睹这一事件的虎杖,当即向他抱怨宿三月的不是,“虎杖,你瞧,我就说她几句,她就把我打成这样——”
虎杖看了眼举起示意的手背,红彤彤的,一个巴掌印就印在他的手背上。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额、五条先生要是没伸手戳……三月小姐,大概率不会被打的吧?”
所以怎么看,都像是自找的。
听到这话的五条悟当场发出超委屈的声音,“咦——好过分,人家好歹也是帮过你的人。这时候,不帮我说说话,也太过分了——”
“唉,但是、是没错,可是五条先生没伸手戳的话,怎么看,都不会有这事……”
有着判断事非能力的虎杖一时面露难色,五条先生说的没错。
但凡事总有个对错,这明显就是他的不对,于是男孩坚守阵地,解释道。
“恩……是这种性格啊——”
“咦?”
被五条悟盯着的虎杖有种毛毛的感觉,他没反应过来,性格?是在说他吗?
“好了,我也不会逼着你站我这边……”五条悟不再逗弄虎杖,转头看向宿三月,她盯着虎杖有一会了,“回神了……再看下去,我就要怀疑你对虎杖有非分之想了哦——”
“你说的没错。”她神色淡然,点头回答道。
这话把五条悟吓到了。
他向后仰去,面露惊恐的神色,抬手捂着胸口,一副做作的样子,艰难吐出带有某种含义的字词,“红杏出墙?”
「咔嚓」刀柄、刀鞘相连接的地方颤抖了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嫌话还够刺激的五条悟老神在在劝说着,“那个……三月啊,对未成年人下手,是要吃牢饭的。”
宿三月面无表情盯着总爱在他人面前,挑逗她神经的臭男人。
“呵,不对小年轻下手,难不成对没用的老男人下手?”
五条悟:……
他有种被内涵到的感觉,但……
“你又没试过。”他带有幽怨的语气说道。
宿三月:……
这次轮到她沉默了。
气氛也因此变得诡异起来。
而莫名其妙被牵扯进去的虎杖一脸复杂看着他俩,有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
小年轻也不傻,这「漩涡」怎么看,都不太好淌的样子。
于是虎杖选择闭嘴,当没听见这话,开始欣赏起周边的风景,嗯,这的绿化做得很不错嘛。
而在外有所顾忌的宿三月最终放弃深究下去。不过她还是没忍住,怒瞪了眼没话找话的臭男人,眼中的含义非常清楚,回去再找你算账。
呵,到时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自大狂撇了下嘴角,不屑又郁闷地暗想道。
他话里,可没掺一点假!
当然,他也一点都不老!
二十八岁的男人愤愤叫屈着。
“虎杖悠仁。”宿三月沉住气,叫唤了声。
“唉,是的,我是虎杖悠仁,您好。”虎杖不再欣赏周边的绿植,回头看向宿三月,虽不知叫他有什么事,但……
只要不是原先「小年轻」、「老男人」的话题就行。
他很好满足,可谁知,他这一应,成了导火线。
只知年轻女性叫「三月」的虎杖目睹她化身「机关枪」,疯狂扫射站在他身旁,一脸微妙的五条悟。
“呵,我说高层怎么跟火烧眉毛似的,叫我赶紧过去一趟,原来是五条先生啊,也对,敢跟高层唱反调的,也就只有你了;怎么,五条先生是打算再培养一个「无期限缓刑」的特级?”
咦!
虎杖睁大双眼,一时忘了帮五条悟说话。
什么叫做「再培养一个无期限缓刑」?除了他,还有另一个缓刑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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