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接二连三地炸开,高速移动形成了逆乱的粒子流,只看到满空的刺眼却又绚烂的光芒。
仿佛进入了南北极附近的地区,看到了令人咋舌瑰丽的极光。
打斗将近五分钟,五条悟显然打嗨了,眼睛更蓝湛湛,他徒手将怪物的狗头给拆了,手劲极为可怖,那只狗头咕噜噜地转着,他则一脚踩在上面,单手里拿着那把关公刀挥舞……
林雪:……
怪不得之前家入硝子老师说过五条悟式是个疯子。
不过,那个怪物的头即使被五条悟踩在了脚下,它头倏然地转了下,面对着林雪。
林雪被那双幽幽的绿眸盯得毛骨悚然。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她手臂的皮肤上出现了黑色的扭曲的线条,像是蔓藤一样扭曲着展开着,伴随着灼热的刺痛,一直蔓延到了林雪的下巴下。
五条悟也愣住了,他跑了过来,慌张地拿起林雪的手臂用力摩擦,像是想要擦掉上面的黑色纹路。
他慌张地问:“怎么样?阿雪,你疼吗?疼就跟老师说。”
林雪低头错愕地看着手臂,她喃喃道:“我知道父亲为什么要练蛊了。”
63、第 63 章
这边常年气候湿润,就算是到了冬天,植被依旧繁茂。
芦苇苍黄,白露为霜,流萤在野中肆意飞行,碧绿的灵活匍匐着草面一直往前飞着。
林雪趴在了五条悟的背上,指导着五条悟要怎么前往牛皮洞。
山林中的夜晚是要寒冷许多,林雪身上还穿着五条悟的外套,依然觉得有些寒冷。
她看着手臂上不详的黑色线条,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东西,她明晃晃感觉到身体虚弱很多。
之前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面色沉重地提醒着她不要在苗年活动时去当着「辛女」,也不明白父亲那些凌乱的笔记中说的「恶煞」是什么?
现在,看到了手臂上出现的这些黑色的线条,将所有的信息联系在一起整合,林雪很快就明白了。
派人当选「辛女」,前往辛女宫的这个习俗并不是每年苗年都会举办,十八年一次。正值苗王的女儿十八、十九这风姿绰约的年龄段。
十八年前,母亲成了「辛女」,进入了辛女宫,撞见了盘瓠。
那个盘瓠可以说是从人们信仰中诞生的「诅咒」或者「咒灵」,亦可以说是本来就存在的邪物。
母亲不幸地成为了祭祀的贡品,幸运的是她遇到了父亲。父亲帮助母亲解围,可是麻烦并没有彻底解决。
父亲被盘瓠下了恶煞,恶煞难以解决,并且会跟随着后人一直繁衍,不死不休。
父亲能做到的就是尽力地延续着他的生命。然后在他有限的生命中寻找能够解决恶煞的办法。为此,国内找不到,父亲便看上了隔壁的日本,特地前往日本。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父亲并没有说出恶煞,母亲自然是不会知晓这样的事情。母亲只觉得父亲变得神神叨叨,行为诡异可怖。
就这样,父亲带着这个秘密去世。
五条悟听着林雪将心中的猜想说完,他心里为着林先生感动,想着林先生还真是个绝佳好男人,爱妻爱女。
他说:“所以,你爸爸就把唐伞小僧、宿傩的手指带回了这儿,想着练蛊解决问题?还真是辛苦啊。”
林雪摇摇头,她声音艰涩:“这些是我的猜想,我只是觉得这样才说得通,等下去牛皮洞看看就知道了。”
五条悟叹了口气,他语气里带着不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要到亡者的墓里才能解围,你父亲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那吗?骨灰盒里……”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话要是继续说下去好像不太尊重人。
五条悟向来我行我素,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林雪说:“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我这寨子里亡者的下葬方式都是洞葬,就是把亡者装进棺材里,找一个地方埋葬。”
“不烧过?”五条悟惊奇地反问。
“嗯,近十年来关于殡葬方面,也有一些干部督促,现在都是火葬了。”
牛皮洞藏在了深山中,山中有一个小瀑布,而牛皮洞则是在瀑布的后面。
从小,林雪就听过牛皮洞的传说,说那儿曾是盘瓠与辛女生活的洞穴,说牛皮洞里卧着一条沉睡着的巨龙,洞穴内深处藏着许多以前老苗王的黄金宝藏等等。
无一例外的,在这些带着宗教色彩的传说中,大家都一致认为牛皮洞很邪,一般寨子里的人都将牛皮洞当成了禁忌之地。
这就是林雪困惑的地方,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葬在牛皮洞里。
村里有人去世,都是由着老苗王选择下葬的洞穴,那父亲为什么会葬在那个人人都不敢靠近的牛皮洞?
还是说,因为父亲并不这儿传统的苗人?
越往山内走去,头上的树枝就越是茂密厚重,周围暗了下来,山中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不时吹过,脚下踩着的树叶簌簌响着。
林雪拿着手电筒照着前面的道路,她把脸靠在了五条悟的肩膀上,觉得没有那么寒冷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很困,所有的事情都缠在一团,让她无法思考。眼皮子越来越重,快要耷拉着阖上了。
五条悟的声音响起,他手臂用力,将林雪往背上颠了颠,“阿雪,阿雪,别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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