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好面对你们,想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好难啊,真的好难啊兼定郁理哑声哭着,身体却是不由自主蹲下缩成一团。
真实的世界不可以读档重来,所以过去的,总不会过去。
同样,该有的伤害也不会因为粉饰而减少。
这一刻,和泉守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后悔。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从来没想伤害这个人啊!
五月的庭院里姹紫嫣红,檐廊边莺丸坐在那里,如同往常一样捧着茶享受着户外的乐趣,他的左右两边,坐着三日月和小乌丸。
噫乌鸦童子般的太刀在这时仰头抑扬顿挫起来,君亡之不恤,而群臣是忧,惠之至也。
一下子,其他两振平安刀都看了过来。
群臣是忧呀莺丸叹息,是仁惠之至呢。
哈哈哈,虽然用这句来形容现在的情况有些偏差,但确实是很符合她的性格啊。三日月在这时站了起来,起身要走,作为臣子,可不能真的让这样的主君不恤自身,两位,我暂且失陪。
作者有话要说:
君亡之不恤,而群臣是忧,惠之至也。《左传僖公十五年》
意为:君王不忧虑自己流亡在外,却担心臣子们,真是仁惠到极点。
平安时代的人都以学习中国的文化为荣,会说中文是很有面子的事。所以这边设定平安刀的贵族老爷们都是会隋唐文化的。
第314章 放过自己
手合室里,看着缩成一团哭泣不止的郁理,和泉守不知所措,犹犹豫豫几次伸手,却硬是半途又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有人沉默地走了进来,和泉守转头看去,是山姥切国广。他先是有些意外,随后想起来,今天山姥切是近侍。
身披白布的青年来到主人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伸手解开了身上的白布,轻轻一抖,布料哗啦一声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动静让哭得难受的郁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就迎上了金发碧眸的打刀担忧的目光,那张哭花的脸也同样落在对方的眼里。
回去吧。他向她伸出手,我送你回去。
郁理看着递在她面前的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身上的白布,最终还是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它。
和泉守站在原地,看着近侍刀走在前面牵着同样默默无声半身都裹在白布里的主人,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手合室,半天都没动弹。
为什么?
和泉守还是不明白。
明明事情都说开了,责任毫无疑问也是他们的。对着他们生气发难才是应该的吧?
为什么她还会这么难过自责呢?
檐廊上十分安静,只有鸟雀的鸣叫不时响起。郁理一只手被山姥切拉着,另一只手揪紧扣在胸前的白布,两人踩在木板上缓慢而又匀速的步伐声,让她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许多。
她不禁抬头,看着前面没了白布遮掩也走得昂首阔步的金发打刀,仿刀的身份已经再不能给他带来一丝自卑之意,还佩戴白布只是习惯使然。
我,是一件仿品。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开口,但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向前走的动作。
是你费尽心力开导我,让我明白自身的价值和意义。我很感激,真的非常感激。特别是所有的记忆恢复以后,我才明白你是顶着怎样的压力帮我打开心结。我不知道我的分灵们有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主人,但是作为本物,我的主人能是你,我很高兴。
山姥切?郁理呐呐地叫他的名字,步伐却被他牵引着已然拐了一道弯,两人很快抵达前往二楼的楼梯口。
我作为刀被你收藏,也被你悉心照料了很多年,但是终究是曾经用来杀人的武器。废刀令以后更是不可能被随意拿出来使用,更加不可能跟总是随你一起出行的那套厨刀相比。虽然我和他都是仿刀,但我很羡慕他。
阶梯被一层层拾级而上,山姥切一直牵着主人的手前行,直到广间门口才停步松开。金发的青年终于愿意转身去看她,阳光里没了白布遮挡的山姥切纤细俊秀的面庞带着一丝悲伤和迷茫,一双眼睛摇曳地锁着她。
这样的我,希冀你更多的宠爱,选择了这种方式重新遇见你,果然是错误的吗?
郁理的呼吸一轻,瞪圆了仍旧潮湿的眼睛看向他。
对不起。山姥切低低道,他也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这么贪心的,主人,对不起。
山郁理想说话时,对方直接越过她埋头跑开了,只留下披在身上被扬起的白布和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一直到吃晚餐前,二楼都没有一把刀上来打扰,郁理也是一直呆在楼上没出来过。
大将,晚餐做好了,下来用餐吧。穿着白大褂的短刀少年礼貌地敲敲门边,站在门口通知郁理吃饭。
好的,药研你等下,我把这份公文批完就来。决定用忙碌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的郁理起初没反应过来,之后拿着笔的手一抖差点在纸上歪出去,药、药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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