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乔楚芯病了,作为皇家这边身份最高的女眷,蓝贵妃特意派人慰问了一番,并恩准乔楚芯暂留在别苑里养病,还派了一名随行太医为其诊治。
此番冬狩,安宁侯府只有乔楚芯和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即安宁侯世子乔楚昂陪同圣驾。
乔楚昂与乔楚芯长得六分相似,都肖似母亲义安县主。少年郎君眉峰如寒山,五官秾丽,神异俊秀,是上京里出了名的如玉公子。作为此行乔家的主事人,乔楚昂临走前去探望了一下姐姐。见姐姐烧得昏迷不醒,少年郎犀利的目光直直扫向秋茴,严厉呵斥道:
“怎么伺候的阿姐!”
主子生病了,那就是底下人伺候得不尽心。
安宁侯府叁代单传,十四岁的乔楚昂身为独子,从小就由父亲安宁侯手把手教导。当他板着脸的时候,已然有叁分安宁侯的气势,足够震慑下人。
秋茴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是婢子的错!让女郎染了风寒。”
乔楚昂平常看不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嫌弃她丢了侯府的颜面,但那毕竟是自家人。如今阿姐烧得昏迷不醒,从前朝气蓬勃的人躺在床上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任谁看到也会揪心。
“盈袖,阿姐身边的人不中用。你留下来帮忙照看一二。”想到乔楚芯此行只带了一个秋茴,乔楚昂点了身边的大丫鬟留下。他不明白阿姐此行怎么没有带上春兰?明明春兰比这秋茴稳重多了。他又看了看昏迷中的阿姐,一张白瓷儿般的小脸布满红晕,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他皱眉踏步上前想要为她拉一下被子,却被大惊失色的秋茴给拦下。
“秋茴!你的规矩何在?”盈袖见状,连忙喊道。
“世子恕罪!婢子一时情急。方才太医与婢子言道,就要一直这般用被子捂着女郎,待女郎出汗,释放出邪风,如此就能痊愈了。”在乔楚昂靠近床榻的时候,秋茴的心眼升到了嗓子眼处,还未想清楚就先一步拦在世子和女郎之间了。女郎身上的痕迹还未消散,若是被子往下挪一分,那就要叫所有人看到女郎身上的那些红印,届时百口莫辩。
乔楚昂被驳了面子,面色不虞,但念在秋茴一心为主的份上,他只“嗯”了一声。
“我即将随圣驾回京。安宁侯府的私卫都会留下,尔等在此好生照顾阿姐!待我归府便让顾郎中来为阿姐看病。”安宁侯府上自养有府医,虽不及御医精湛,但也比民间坐堂问诊的郎中要强不少。
蓝贵妃的口谕只让乔楚芯留在别苑养病,并没有让乔楚昂留下,留白似有深意。然而安宁侯府是纯臣,乔楚昂无意与蓝贵妃过多接触。
“是。”秋茴与盈袖俯身应道,目送乔楚昂挺拔的背影离去。
*
乔楚芯烧了两天两夜才退了烧。
这两天秋茴兢兢业业,不敢让盈袖近女郎的身,唯恐盈袖发现女郎身上的那些暧昧痕迹。盈袖本是侯府未来主人身边的大丫鬟,何曾被人防贼一样地盯着?气都被气笑了。她只误以为秋茴是在防她争宠,盈袖不屑,也没给秋茴好脸色。
秋茴落得精疲力竭。好在烧退之后,女郎身上的印迹也已经消散。
只是乔楚芯的烧退了,人却没有清醒过来。顾郎中百思不得其解,愁得华发早生,只勉强说让女郎静养。
义安县主曾经派身边的马嬷嬷代替自己走了一趟来看望乔楚芯。秋茴深怕马嬷嬷火眼金睛看出来一些什么,幸亏马嬷嬷不过走个场子,并没有细看,乔楚芯烧退之后便离开了。
在皇家别苑养病的第五日,秋茴与盈袖一行人不知怎的,早早便睡死了去。
众人睡着之后,有一行人在夜色之中疾行。黑夜成为了他们的保护色,让他们悄声无息地把乔楚芯的屋子给包围起来。
深冬寒夜,万物俱寂。
风停树止,一人自队伍中走出来。溶溶月光之下,一袭玄色华服的男人犹如神祗。
容貌绝伦,姿态优雅,正是禹王赵承煜。
禹王抖了抖身上的褐色熊裘,落下一点雪花。他不紧不慢地跨步进入乔楚芯的住处,为了照顾病人,屋里火盆茂盛,宛若火炉。
男人脱掉了熊裘,随手搁在一旁的桌上。
他站在乔楚芯的床边,居高临下。睡梦中的少女面容纯真美好,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侵犯。
“倒是凭白让本王受累。”禹王轻嗤一声,着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袍。
(作话:厚颜求多评论与浇灌,不然总有要扑街那种忧心忡忡的感觉……)
(九)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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