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吉山满怀狐疑地坐下后,苏琬儿开口了,“陛下要你照顾好乐阳,你为何撇下她自个儿跑了?”
人都走了这么远才谈论陪不陪乐阳的事,吕吉山也明白苏琬儿究竟所指为何。他神情凝重地思虑良久,终于认真地看进苏琬儿的眼睛:“琬儿觉得陛下如此安排是否妥当?”
“妥当。”苏琬儿回答得斩钉截铁。
“陛下慧眼如炬,如今的吕家只有将自己融入李家的血液,才能真正求得平安与庇护。”苏琬儿完全清楚今后的形势走向,她是站在一个先知者的角度,为吕吉山的未来进行客观合理的谋划。更何况那人是乐阳,李韧的亲阿姊。
“那么琬儿的意思是要我积极响应陛下的号召咯?”吕吉山的声音平淡无波。
“……是的。”琬儿踯躅一瞬,心中有不甘,却依然回答得肯定。
“那么琬儿可以媵妾随嫁吕府吗?”吕吉山问得一本正经。
“……”
琬儿惊愕,她惊讶于吕吉山的执着,“吉山,琬儿留在朝中,对你岂不是更为有利?”
吕吉山缩在光影的背后,面目沉沉,看不出喜怒,“琬儿说得有道理,是吉山意气用事了……”
……
宴席上,吕吉山依旧情绪饱满地向李砚敬酒祝贺,拍起吕皇的马屁来依旧不遗余力,吕吉海与吕吉山甚至亲自上阵为吕皇和李砚表演了一场胡旋舞。
胡旋舞节奏明快,舞步豪爽、健朗,自西域传入中原后,迅速风靡贵胄圈。两兄弟端立堂中,如玉树芝兰,笑如朗月入怀,鼓乐声起,二人回旋如疾风,纵横腾踏应弦鼓,千匝万转不停歇,将欢迎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苏琬儿立在吕皇身后,望向场中旋转不停的吕吉山,听着耳畔几欲掀翻屋顶的欢呼声,心中竟也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她讪讪地收了笑,望向左下手,那里坐着钱媛之,她如饥似渴地盯着吕吉山,嘴边带着笑,双目中的晶亮刺得苏琬儿心中一阵翻涌。
宴席间,乐阳兴致勃勃提议大家玩时下最为风行的击鼓传花令:由令官拿花枝在手,使人于围屏后击鼓,大家依次传递花枝,鼓声止,花枝在手者则按规则作诗对偶,若是做不出诗或对不出偶来,则罚酒三斗。
吕皇听言,兀自笑出了声,“乐阳,你这是想灌死你这几位表兄吗?”
话音未落,满场响起压抑的爆笑声,吕家三兄弟读书少,打仗斗狠还能应付,行雅令,吟诗作对有些不擅长。乐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母亲所言差矣!”
她指着吕继海开口继续说道,“大表兄的儿子元均可是文武双全的优秀人物啊!今日在桃花林里,他还跟歆儿说他跟先生学经义都快两年了,咱就让元均代替他爹说酒令吧!”
转过头,乐阳又扯着吕俊青的袖子说,“三表兄今日作陪乐阳陪的好,若是遇上三表兄的令,乐阳亲子替他作!至于二表兄嘛……”
乐阳乜斜着眼,冲吕吉山冷笑,“二表兄不厚道,陛下亲口交待的活也敢偷懒,把我们一干人丢在桃花林,自个儿跑了,今日……不灌你灌谁啊!”
乐阳挑着眉笑得欢畅,吕吉山则一脸吃屎的表情,狠狠拍着面前的案几,“我说公主殿下,你可别小瞧了人,我吕吉山虽说念书晚,可进步却是惊人的!我吕吉山作的诗虽不多,质量可都是一等一的,连陛下都曾对我大加赞赏,还赏过我锦袍呢!”
吕皇也适时表示,自己在毓灵山赏花时便收到过吕吉山作的小短文,立意高远,字字珠玉,吉山的文笔的确可圈可点。
话音刚落,全场沸腾,众人纷纷高呼,今日定要那击鼓者把鼓点停在吕吉山手上,让咱吕府的新晋文曲星赋诗一次,让大伙开开眼!
吕吉山也满面红光,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似乎早已忘记毓灵山上那篇小短文究竟是谁替他事先写出来的了。
见他如此得意忘形,苏琬儿有些着急,便起身悄悄走到他身边,低声提醒他,莫要逞强,当心待会闹笑话。
可是不等苏琬儿离开,只见满面红光的吕吉山倏地伸手捉住了琬儿的皓腕,高声惊叹:“好呀,你直接与陛下说不就得了?”
苏琬儿愣怔,心道没头没脑地整这么一句,莫非吕吉山真的醉得厉害?
就在众人皆把目光投射到吕吉山与被他捏住手腕的苏琬儿身上时,吕吉山大大方方地直起身来,扯着苏琬儿一起向上首的吕皇叩拜:
“陛下,适才侍中大人向在下请命,说她想做录事,望陛下恩准。”
琬儿一脸懵逼,神情呆滞地望着一派恭敬的吕吉山,不知道他突然精神分裂又是为何。不过须臾,便回过神来,这录事为执掌酒令和奖罚的人,也叫“酒纠”,须由既会行令,又知晓乐曲,还要存量大的“大户”担当。这吕吉山揪住自己作录事,怕是要让自己替他舞弊,婉儿顿时无语,只想当地仰天长啸三声,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琬儿辞采风流,精通乐理,担任录事一职实在再合适不过了,苏琬儿的这番“毛遂自荐”自然获得全员一致通过。在琬儿(被迫)起身去净房的时候,吕吉山在去净房的半道拦住了她。
“好琬儿,行行好,替吉山专门预备几个对儿,让我,也好有个准备。”
琬儿有心看他闹笑话,当场便严词拒绝这种舞弊行为,自己是酒纠,就是专门来杜绝此种作弊行为的,你吕吉山就等着让大伙笑话死吧,谁叫你不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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