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刻!
少弥抓住空隙欺身而上,提刀便刺,前方黑衣人脚尖掠地猛地后退,仍不防黑袍被划破,胸前一道红线沁出血滴。
血滴汇成细细一流,由红慢慢变黑。
少弥露出个冷冷的笑容。
她握刀后退,其余二人顺势上前,下一瞬闪着冷冷银光的暗器贴面飞来,她迅速后仰,还是躲避不及,一枚暗器重重打在她的银冠上发出叮地一声。
头皮麻痛,银冠扯断她的头发甩了出去,滚落在地。
大风吹去了漫天云雾,露出冷月一弯,寒凉如水,冷漠地凝视辽阔土地上微渺一角中习以为常的血腥杀戮。
少弥的发丝在狂风中张牙舞爪地飞。
她的脸色陡然冷峻。
那柄用来保命的珍贵匕首被她孤注一掷地掷向左边,她只有一次机会,一击必中。
接着她又直面右边黑袍人,赤手空拳就上前,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身后噗的一声,匕首刺中了,少弥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亮银划破天空,闷雷炸响震耳欲聋。
最后一个。
对面蓝色的眼睛也充满了凝重。
高强度的搏斗已经让她开始体力不济,她必须速战速决。
二人同时上前!
男人手中又接连甩出几枚淬毒的暗器,少弥借力连蹬几步腾空,向旁边回身一转避开,接着扬出一大片雪白粉末。
男人迅速后退,虚空中弥漫着粉白灰尘。
少弥的长发被利器割断几丝,也悠悠落下。
她落地刹那蹬地而起,五指成爪攻势迅猛,男人挥臂抵抗,连连退后,在土地上留上一道深深的痕迹。
汗水汗湿了她耳畔的碎发,粘腻地贴在她苍白的脸上。
少弥抿紧嘴唇。
男人已经退到她预算好的位置,少弥趁其不备一脚把插在地上暗器踢向他!
男人身形一避,就是这时!
少弥狠狠地抓入他的臂膀向下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男人震惊地回头,看着自己涌出的黑色鲜血。
他嘴唇颤了几颤,倒了下去。
少弥看了看自己沾满滚热鲜血的右手,血珠一滴一滴落在黄土里消失不见。
刚才她早已在甲缝里蓄满了毒药。
来自精神方面的死亡威胁和身体的强度运动已经让她将近虚脱。
不能倒下。她对自己说。
细细的雨水不知何时飘下,轻柔若尘。
夜色再次浓稠如墨,几乎伸手看不见五指。
少弥强撑着身子去捡掉在被她划破胸膛中毒而死的苗疆人后面的银冠。
撕拉一声,她从衣袖撕下来一条长长的布条系住长至腰窝的头发,头颈交界处似乎露出一小块发青的皮肤,下一瞬被束好的长发遮住。
少弥蹲在地上,右手指尖插在肉里潮湿温热带有韧性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她蹲在地上晕的摇摇欲坠。
后背突然一阵阴凉。
少弥心道不好,顾不上难受猛地回头,可是仍躲避不及——冷硬的东西深深刺到了她的身体里。
这个胸膛都呈黑青色苗疆男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阴恻恻地笑了。
少弥周身冷若冰霜,下一秒毫不手软地拔出自己腹部的短刀,反手捅进他的心脏。
刀柄都几乎全部没尽了他的身体,黑血缓缓留了出了,男人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呼吸。
警惕地强撑了几刻,少弥捂着腹部咚地伏倒在地,面无血色难以移动分毫。
她小猫似的呻吟几声,红彤彤的鲜血浸湿整个手掌。
雨水汗水黏湿衣裳,不舒服的沉沉贴着身体。
这场死局——明天消息定会传入苗疆,枯珈一族归顺吟苍楼的叛徒,少弥。
而她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很困、很累、她将要睡过去了。
昏死之际,突然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抱住了她。
—/—/—/—
泠珠宫很大、很空、很冷。
在苗芽月的印象里,这里长年燃着几盏摇摇欲灭的灯,腐朽的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一阵珠玉碰撞清脆悦耳的响声传来,一名紫衣美貌妖艳似鬼魅的女人穿过九曲回廊款款而来,踏进殿内。
她配带的并不是苗疆传统的银饰,可是那水蓝透彻的眸子又分明是血统纯正的苗疆女子。
幼小的芽月从偌大宫殿的一角飞奔出来,带着满心欢喜和期待:“阿娘抱!”
美丽女子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向前走。
“阿娘、阿娘!”
芽月并不气馁,她渴望的爱已经被拒绝过无数次了。
女子径直走到殿内供奉在高处的壁龛前,拿出了一枚剔透莹润的玉佩。
芽月还拽着她的衣服不撒,女子死攥着玉佩的玉手凸出青色血管,晶莹的泪水落下打湿了玉佩。
“滚开!”
女子突然大力一攘,芽月重重跌坐在地上,木讷害怕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
女人歇斯底里地嘶喊。
芽月被女人吓得害怕的浑身发抖。
女人疯疯癫癫的,手里如视珍宝地捧着那玉佩,呜咽着哭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痛苦地质问虚空:“为什么要骗我啊,啊啊……”
她泣不成声。
幼小无知的孩子什么也不会做,只是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生怕自己会让阿娘更加难过。
女人哭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变小,又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回去,俯身把坐在地上的发抖芽月抱到怀里,用轻如春风的声音哄着:“阿月乖,阿月不怕,都是阿娘不好……”
若有人透过烛光望进她的眼睛,就会发现那双眸如一潭死水,沉寂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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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一本好看的书
再看看自己写的东西 感觉就是降维打击 乌乌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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