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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和外公葬在一起,合墓位于二姨家的后山上。
一行人边走边聊,遇到稻田、菜地和溪流都会停下来,像极下访的领导,对什么都很好奇什么都要问问看看,顺带聊上半天。
相比而言,孩子对登山更有兴趣,池芸、池蒙,大姨家的两个哥哥和舅舅家的一个姐姐,正是最爱玩爱争的年龄,五个人自发比起赛来,哪一个最先登上山,最终胜利者即便没有任何奖励,那也是很威风光荣的一件事。
等大人们慢吞吞爬上来,几个小孩早玩疯了。
女人们负责摆放祭品和鲜花,男人们则忙碌着打扫墓地周围的杂草,把鞭炮放置到固定地点,顺便再呵斥一顿追逐打闹不安分的孩子。
祭拜完毕,众人在一阵鞭炮声中散场。
下山的路上,孩子少了上山时的热情和欢乐,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跟在父母身后。
因他们知道,下山就意味着回家,回家就得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去。
快乐只是稍纵即逝的事,现实才是永存。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乐声,婉转清亮,犹如丝竹之音,扣人心弦。
不止池芸,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循声而去,不远处一块墓碑前,一个人立在一棵松树前。
松树苍劲挺拔,少年背脊挺直,两手捏着一片叶子两端,就像吹口琴一样吹着叶子。
池芸呆呆立着,望着那少年,池蒙在身后催促她快走,她赶紧低下头看路。
大人间的窃窃私语传进池芸耳朵里。
“那孩子是谁,怎么在这种地方?”池善超的声音。
二姨夫叹了声气,没接话,倒是二姨接了话去:“他是杀猪家的侄子,听说……”二姨的声音小下去。
池芸竖起耳朵仔细听。
二姨的声音断断续续。
“……他哥去外面跑生意……死了……也没取个正经的名字……杀猪老婆老打他……我们看他可怜,有时候会送点东西过去……谁送东西给他,杀猪老婆就骂谁,时间久了没人敢上门送……”
农村里喜欢给人取草号,于是张三不叫张三,改为叫狗三。杀猪本名自然不叫杀猪,仅仅只因为他家是卖猪肉的。
众人听完二姨的一番讲述,纷纷叹气摇头,不声不响,默默走路,别人家的事到底不便插手。
池芸忍不住又回头去看了一眼,少年的身影淡出视线之外,逐渐与山色融为一体。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可怜的人,池芸出神的想,她早已忘记去年夏日在白桦林见到的少年,哪怕有印象也断不会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她的心里充满了对他的同情。
金良琴平日事务繁忙,每到两个孩子放长假她就开始愁,幸而哥姐极疼她,寒暑假一有空便来接池芸池蒙姐弟俩去家里住几天。
池芸的舅家住在城里,火柴盒似的单元房里,白天舅舅舅妈上班,她和池蒙只能看电视做游戏写作业打发时间,舅家条件好,有保姆伺候,池芸还是觉得无聊透顶,还不如二姨家好玩呢。
所以每年暑假去二姨家做客成了池芸除了过年以外最期盼的事情。
这年池芸十五岁,母亲让她和池蒙在舅家和二姨家做选择,两个小鬼果断选择二姨家,金良琴给二姐打电话,第二天二姨和她的摩托车出现在小区楼下。
池芸池蒙两姐弟一听见摩托车的声音拎起书包冲下楼去,金良琴在后面叫:“别老光顾着玩,记得写作业!”
池芸朝妈妈挥手:“知道了,我们走了!”
第二天上午,池芸正写字,听到楼下池蒙叫她,她放下笔,踩着凳子爬上桌,趴在窗口冲下面喊:“什么事?”
池蒙仰着头,“你别看书了,张泽准备了鱼竿,我们一块钓鱼去。”
池芸一听,连忙跳下桌子,扔了课本,咚咚咚跑到楼下。
到了楼下,池芸左右看看,问池蒙,“张泽呢?”
池蒙说:“他在溪口等我们。”
到了溪口,果然看见张泽抱着胳膊坐在一颗大石头上面,脚边放着一个装鱼饵的搪瓷罐,三根鱼竿竖立在一旁。
池芸远远叫了他一声,向他跑去。张泽从石头上跳下来,“你们总算来了。”
“鱼饵充足吗?”池芸捡起搪瓷罐,摇了摇。
“很充足,不过,今天可能钓不了。你看那里。”
顺着张泽的手指过去,不远处溪水闪烁着耀眼无比的光,溪口的大柳树后面隐隐约约有一个身影在垂钓,池芸的角度看不见正脸,但还是能从个头上看出年纪不大。
“那是最好的位置。”张泽有些可惜道。
显而易见,最好的位置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是谁?”池芸问。
张泽撇撇嘴,“一个非常奇怪的人,我们最好不要招惹他。”
“很厉害吗?”
张泽摇摇头,一言难尽的感觉。
池芸没觉得太可惜,她觉得能出来玩就很不错了。
“哦,这样啊,”她望了望柳树后面那个人影,又向四周望了一圈,“人家先到的,我们总不能把人赶走。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池蒙不高兴了,“他把上游的鱼都截胡了,我们下面只有捡他剩下的。”他撸起袖管,一副准备与人干架的样子。
池芸连忙拉住他:“池蒙、池蒙,你干嘛啊你!”/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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