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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人士。她看了看我。
燕京出美人,看来你随了你的母亲。我笑了笑。
她年龄尚小,还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美人。
只是脸庞圆圆,面容如玉,带着些婴儿肥,加上她那特有的鞑靼人服饰,看起来像个毛茸茸的小圆球一般。
我想了想又问她,你叔父看起来十分了解中原的文化,想必你叔父的母亲也是中原人?
不是,我叔父以前一直在中原的,我是我叔父带大的。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你叔父带大的?
我有些疑惑,但是还没有问便听她道,我和我叔父曾经在你办的慈幼坊里住过,我们在那里住得很好,我叔父说你是好人。
我叔父说,让我跟着你,你不会害我的。她吃了一口又道。
此番,我却十分迷惑。
鞑靼可汗的弟弟混进中原是要干什么呢,还要带着一个奶娃子住进慈幼坊里。
怪不得,他说要让这娃娃跟着我洒扫侍奉,原来是在向我托付。
思及此,我问她,你叔父如何认为我就会护着你呢?
娘娘是良善之人!
听她这么说,我故意歪了歪嘴角,露出了一个我自己认为极坏的笑。
那你可说错了!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颇为鄙夷。
一看你就没见过坏人。
我也甚是无奈,眼看着吓不走她,只好道,那你这是预备怎么办呢,难道自此以后你便要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不成吗?
她抓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说话。
这样吧,今日已经很晚了,你先在我这里的偏殿住一晚,明日我再着人将你送回行宫。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景效十七年十月二十一,我跟皇帝当着使臣的面,册封远道而来的阿扎别吉为恬嫔。
赵将军的闺女住在西苑的长庆宫,我便将这阿扎公主安排在东苑的麟趾宫。
她本来不想去麟趾宫,死拉硬拽都弄不走她,万般无奈我只好吓唬她,你不去,我明日便让各宫嫔妃都来欺负你,你不听话,我便不护着你!
听了这话,她才不乱跑了。
眼睛一眨要哭出来似的看着我。我却不看她,只吩咐了人备了轿子把她抬走。
直到他们把轿子抬走了,我看着才松了一口气,我敲了敲发酸的肩膀招呼旁边的小宫人道,去偏殿把你们苏大人找来。
小宫人应声去了,我才独个走进内殿颓然的坐在榻上,累得我连一口水都不想倒了。
苏泽挑帘子进来看了看我,便先去为我倒了茶,又问我那鞑靼的小公主可安置走了,我点了点头。
她一边给我捏了捏肩膀,才道,娘娘今日便这般劳累了,明日又是合宫觐见的日子,到时候怎么办呢?
着人告诉她们,我患了风寒,明日早晨不用来了。我想了想。
我闭上眼睛,歇了半晌,才想起苏泽刚刚正在给那两个孩子讲解经义来着。
那两个猢狲的功课如何了?
已经读完《中庸》了,如今在读《礼记》。灿儿还好,已经能自己写一篇文章了,我看着也颇有些模样,只是阿烁还不太上心,总是读着读着便睡着了。
阿烁显然是随了我,一点都不愿意读书。
但却天天只想着往上书房跑,想是觉得她哥哥天天去,自己也闲不住了。
郑灿如今也快十岁了,在我看来,那八股文策论什么的,也不是很要紧。
他一个皇子也不用参加科举,但是手无缚鸡之力便不好了。
我想着给灿儿找个武学师傅,你看着怎么样?我想了想道。
上书房待皇子们到年龄了自然有师傅专门教习射御,娘娘何苦忧心?
上书房能教些什么,唬人的花架子罢了!
他是皇子,还是要有些功夫自保,皇子们多,朝局也是变幻多端,往后他大了,皇帝要给他派差事,我总不能拦着,还是学一些的好。
只是如今我看了一遍也没有合适的人,你看着呢?我问苏泽。
苏泽想了想道,朝中的武将们咱们也难以接触,只这内宫的统领们到或许有些机会。
荣进都尉是景妃的亲家,他还是免了,景妃浑身的心眼子,我可不愿意跟她掺和。我道。
娘娘看着宋将军怎么样?
宋将军得有六旬了吧!我不太认同。
苏泽又道,宋将军是内宫的正统领,比荣进都尉还要高一阶,虽说年龄大了点,可是有经验啊,听说排兵布阵什么的也是很厉害,再说他家的孙子跟我们灿儿可是一般年龄呢,娘娘若愿意,可让他家的孙子进书房做伴读。
我想了想,也觉得苏泽所言甚是有理,于是笑了笑道,那过两日便请他家的媳妇进宫说话吧!
说完了郑灿,我又想起了郑烁。这个让人头疼的孩子,她真是像极了她的姑姑,怀荣长公主。
那股子顽劣不堪的劲头。一点都不像我们苏家的孩子,奈何她真的是我生的。
说起怀荣公主,她的皇帝哥哥终究还是为她找了一个好驸马,虽然出身不高,但是看着敦厚老实,想是能包容她的。
且这婚事怀荣公主自己也是愿意的。
她出降时,皇帝不仅封她为长公主,封邑府邸也一样不少。
大约是怕我苛待了,这事罕见的,都是皇帝派人办的。/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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