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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着大娘教过她的样子,给小婴儿换尿布。
回头看着顾霆霄那没有温度的眼神,拿出她那小媳妇的架势,不耐烦地教训道,“看什么看,顺便帮忙把这块尿布洗洗。”
说着一块尿布差点甩到顾霆霄头上。
他一脸黑线地捏着那块尿布,甩了凤悠悠一个眼刀。
什么?他堂堂摄政侯,刚膛完那几大筐的鱼,现在又要洗尿布?
虽然他十分不情愿,但他在外人面前还是从不扫媳妇面子的。
敷衍地把尿布在水里涮了涮,然后随便晾在船舱边上的竹竿上。
看着尿布在风中得意招展,他都有点哭笑不得。
凤悠悠抱着香喷喷,软糯糯,白胖胖的小婴儿,亲亲抱抱举高高,爱不释手。
顾霆霄想不明白,那又不是她自己生的,有那么喜欢吗?
凤悠悠把婴儿肉嘟嘟的小脸凑过来给他看,“可爱吧?”
“这是大娘家的小孙子,才两个月。哎,小家伙好可怜,他的娘亲一生下他,就死了。他爹去当兵打仗了,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你猜猜他叫什么?”
顾霆霄没什么兴趣地撇过脸去。
凤悠悠美眸忽闪轻笑,“他叫定南,平定大南的意思。这孩子是大南与魏国的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生的。”
平定大南?
顾霆霄鄙夷地瞟了一眼那个,张着嘴在笑,没牙的小家伙。
定南?呵,这是在向他示威吗?
他眼神讥讽讪笑道,“陛下倒是一点儿也不计较,这是你敌国的子民。”
凤悠悠悄悄在他耳边软声道,“侯爷,魏国降了大南之后,他们就是您的子民了呀。”
顾霆霄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陛下,即使征服了整个魏国,征服的也只是国土,不是人心。”
他转身坐在船尾,淡淡地看着凤悠悠和大娘十分熟络地有说有笑。
看来,这女人在他昏睡的一天时间里,跟这渔民一家子混得老熟了,把人家家底儿都问得清清楚楚的。
也不知道她那张不牢实的嘴,有没有把自己来自大南的事情透露出去。
转眼,他觉得自己真是担心得多余。
就他们两个这打眼的外表,就他这一头白发,很少有人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云梦湖周围都是狄狼的官兵。
到现在,还没有狄狼的人发现他们,也是个奇迹。
大娘一边忙活着补渔网,一边跟凤悠悠聊着家常,“小娘子,你夫君什么都好,就是肝火旺盛,发脾气多了伤身,容易少白头。你可要好好劝劝他。”
凤悠悠白了一眼顾霆霄,心想,可拉倒吧,他那暴脾气,谁劝得了。
顾霆霄立马回了她一个眼刀子。
大娘看着小夫妻‘眉目传情’,笑呵呵地问,“小娘子还没生养过小娃娃吧?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赶紧的抓紧生几个娃娃?你们夫妻二人都长得这般好看,生的娃娃定叫人稀罕。”
凤悠悠不好意思地扯起嘴角笑了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抱着怀里咿咿呀呀的小婴儿,忽然就觉得白白胖胖的婴儿也不可爱了。
她才不想生孩子,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大爷见她害羞了,忙打了个哈哈化解尴尬,“哎呀,老婆子,人家小夫妻都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
转眼过去了好几天。
凤悠悠已经学会了熟练地照顾婴儿,这个没娘的小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悠悠身上有跟他娘一样的气味,对她像娘亲一样的依赖,只要她抱着就不哭。
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婴儿的依赖,凤悠悠开玩笑地跟大娘说,要认小定南做干儿子。
相较于在皇宫的日子,凤悠悠更喜欢与善良的大爷大娘,还有可爱的小定南一起生活,这样简单的日子,让凤悠悠感觉到自由和温暖。
不像和顾霆霄一起,随时都提心吊胆的防备着。
这天,到了晚上,凤悠悠还舍不得把定南还给大娘,在自己船屋抱着定南睡着了。
她搂着小婴儿睡得香甜,两张包子肉脸凑在一起,看起来莫名可爱。
只是小小的一个婴儿占了大半张床,把顾霆霄挤到床沿上,一半身子都快掉下去了。
真不把他当病号啊。
他还伤着呢,中了怪物的毒,毒性十分霸道阴狠,凤悠悠给他试过很多种解药,都只能暂时压制着。毒性去不了,反而在体内潜伏,不知道哪天会彻底发作,要了他的命。
床上太挤,没法睡得着,他干脆起来到外面呆会儿。
河面寂静无风,明朗月光照着广袤湖面,有萤火虫在船舷边飞舞。
大娘从隔壁出来,亲切问道,“小伙子怎么睡不着?”
顾霆霄笑了笑,温声道,“没事,我在这里呆会儿就回去睡了。”
大娘温和笑着,进了凤悠悠的船屋,一会儿抱了小定南出来,朝顾霆霄招手,“小伙子回去睡吧,定南我抱走了,省得他扰你们休息。”
回到船屋,凤悠悠还保持着搂着婴儿的姿势,睡得正香。
他勾唇笑笑,把自己的脑袋塞进凤悠悠的臂弯里,躺在刚才定南睡的位置,有点生气地自言自语,“胆子不小,竟敢在我面前搂着别的男人睡觉?”
……
一大早,还没起床,听见岸上有陌生人在大声喊话,“喂,起来了起来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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