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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已经在路边烤好了鱼在等着他们。
“陛下饿了吧?这荒郊野岭的,没什么好吃的,还好有新鲜烤鱼,还不错。”
镜尘拿了烤鱼来,此刻他白净端正的面上,神色温和了许多,眼中不见了那股子阴森,声音里还带着轻松笑意。
凤悠悠警惕地看着他脸上,那个让人不安的笑,慌乱地又踢又蹬,“死奸细,滚!滚远一点儿!朕饿死也不吃,你要杀要剐快着点儿!”
镜尘忽见她红裙下露出来的白皙小腿上,几道荆棘刮出来的伤痕,有些还在渗血。
镜尘神色中寒光凝了凝,伸手捉住她的脚腕,凤悠悠挣扎着尖叫,“放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乖,别动。”
他从身上摸出一瓶药膏,轻柔地给她抹上。
凤悠悠觉得伤口上原本火辣辣的痛感立即消了大半。
镜尘松开她的脚,叹道,“陛下完美如璧玉,损了一丝一毫都是镜尘的罪过。”
她立马缩回到角落里,冷笑绝决道,“死奸细,我告诉你,我就是绝食而死,也不会从命!你识相的,就送我回皇宫,我还可以保你性命。不然,等你到天鼎,我已经是尸体了。看你如何交差。”
镜尘歪头忍笑,“宁死不受辱,有气节,好,那就饿着吧。”
说着,他一个人坐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
凤悠悠傲气凛然地坚持了一会儿,可是,她已经饿了一整天了,喷香的烤鱼味钻进她的鼻子,那个不争气的肚子,就一阵雷响。
一阵饥饿感铺天盖地袭来,转瞬将她刚才的豪言壮志击得溃不成军。
她咬着牙捂着肚子,坚持着。
镜尘看着她忍饿的样子,偷笑,把另一条烤好的鱼塞到她手里。
声音温凉,似是关心道,“陛下,要是真饿死了,岂不是等不到顾霆霄来救你了吗?”
凤悠悠想了想也是,不管怎么样,先留着命啊,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救她了。
可是,又过去了一天,鱼都吃了三条了,凤悠悠觉得她都要变成鱼了,还是没有人来救她。
为了防止她再跑,镜尘干脆将她绑在马车上,因为她太吵,又把她的嘴也堵上了。
天又黑了,天上升起一轮璧玉一样的满月,路边的婆娑树影在月光下如林立的鬼魅。
月光从马车窗里照进来,打在镜尘身上,黑色兜帽沿下露出来的几缕黑发,和凌利的下颌骨,唇边总是含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人看了心中发毛。
凤悠悠躲避地将脸转向一边不看他。
现在离京城应该很远了吧,甚至都跑出了大南的边境了吧。
离京城越远,她心中越是害怕。
因为有人来救她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了。
“吁~”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夫似乎有些猝不及防地勒紧了缰绳。
凤悠悠心中再次升起希望,紧张地从布帘缝隙里张望,就见路的前方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朝他们走过来。
她的心突突直跳,这人是来救她的吗?
旁边闭目养神的镜尘幽幽睁眼,笑道,“陛下不用看了,那是我们的人。”
一路不吭声的马夫转身跳下了车,与来人打招呼,“盲奴兄弟安好!”
凤悠悠从缝隙里往外瞧,来人一身白袍,背后背着一把琴,是个身形修长朗朗如风的俊秀少年,可是他双目蒙着一块黑布,时而侧耳倾听身边动静。
凤悠悠疑惑,是个琴师?还是个瞎子?
第90章 天鼎城月圆祭祀
看起来这马夫跟这盲少年很熟。
这盲少年既是跟他们一伙儿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凤悠悠假装躺在那里睡觉,偷听他们说话。
镜尘下了马车。
盲奴听着他下马车的动静,疑惑地问马夫,“这位就是代替你入城的人?”
马夫回头看了看镜尘,拍拍盲奴的肩膀,“没错,拜托兄弟了。”
盲奴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给境尘,“这是城内的地图,你记牢了。尊主武功号称天下第一,如果你败了,我还有下一次机会,而你,只有死路一条。”
盲奴脸上如石雕一样没有表情,淡淡的语气却铿锵有力。
镜尘接过地图,从容笑了笑,“尽管放心,有我在,他必死!有盲奴兄弟做内应,天鼎城必破!”
盲奴点点头,嘱咐道,“今日,大司命会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你们,你最好当心。”
说罢,他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那个马夫也朝镜尘拱了拱手,随着盲奴一起不见了。
镜尘驾着马车再次起程。
凤悠悠心中一阵疑惑,她清楚地听见这三个家伙接头商量,要杀了天鼎尊主,还要破了天鼎城!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境尘到底是什么人?
马车行驶的山路上,时不时笼罩着片片浓雾。
凤悠悠从窗子里望去,仿佛马车正踩在云层中一样。
想来,这种地方,不熟悉路的人很难找得到。
忽然一声马匹嘶鸣,晃得凤悠悠差点从马车上跌下来。
外面有许多人的脚步声,有火光,还有他们走路时身上的兵器发出摩擦声响。
听外镜尘说了一声,“到了。”
凤悠悠从窗户里望去,只见这荒山野岭,路的尽头,是一堵巨大的石壁。石壁上青苔藤蔓丛生。/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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