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是,他恐惧爱情和婚姻。
因为幼时听过父母无数次争吵,也看到过父亲歇斯底里地质问母亲:景夕,你以前是爱我的,现在为什么不爱了,为什么要去爱别的男人?我哪点比不上他?
父母从一开始是相爱的,后来是母亲变心,出轨别的男人,父亲一次又一次地歇斯底里,换不来母亲的正眼看待,母亲只会冷笑,然后说:你哪点都比不上他,他哪点都比你好,你不想过了,我们就去离婚!
母亲一提到离婚,父亲会稍稍冷静些,可还是那个歇斯底里的模样,癫狂而又偏执,他不懂父亲为什么爱一个人,要把自己变成这样。
父亲甚至为讨好母亲,对贺深好过对他,如果不是母亲后面觉得两个孩子不一碗水端平不好,贺深也许永远是家里最受偏爱的,作为父亲亲生孩子的他,尤为可笑。
并且,贺深原先随的也是母性,爷爷奶奶觉得没一个孩子姓贺,这是不行的,父亲让他改姓贺,让贺深继续姓景,母亲是怎么做的呢,为了恶心父亲,不让他改姓,而是让贺深改姓。
父亲胆敢有意见,母亲会立刻使出离婚的杀手锏,不能说是杀手锏,母亲是真的想离婚,是父亲不肯离,明知道妻子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故意让她和其他男人的孩子姓贺,依然想继续婚姻。
贺深改姓后,爷爷奶奶满意了,不再提改姓的事情,父母再度吵架时,母亲会这件事拿出来对父亲说:你们贺家别想有真正的后代,传承你们的姓氏,等贺深长大了,我不会让他的孩子传承贺这个姓。
总之,但凡能恶心到父亲的事情,母亲一样没少做,父亲通通忍下。
可是忍下了,又能怎样,一个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是无法阻拦她的离开。
贺深太小时,当不成绑住捆绑母亲的工具,他被父亲拿去当工具,有撒不完的谎言教他如何欺骗母亲。
在母亲身上,他学到爱情不是永恒的,在父亲身上,他学到婚姻是一地鸡毛的,两个人中,一定是最爱的那一方作出牺牲,才能勉强维系婚姻,所以,他离开这个家,从没想过要去爱谁,要去跟谁结婚生子。
好不容易逃出一个地狱,他不想踏入另一个地狱。
预想好自己一个人生活的人生,偏偏出现意外,而慕思妍就是意外。
她会满心满眼装着他,会在意他的喜怒哀乐,会在他情绪不好时,哄他开心,陪伴着他,给予他温暖,会与他做尽男女之间能做的事情等等,那是他认识她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和她在一起的六年,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现在那些幸福和快乐离他而去,他惊觉比起对婚姻和爱情的恐惧,可能会让自己生活在地狱里,但失去她,他已经住在地狱里,更恐惧她不爱他,会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自己真的会一个人孤独终老。
假若没遇到过她,他会淡然接受自己孤独终老的命运,可是他遇到过她,体验过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回归不了一个人的生活,害怕孤零零地活着。
他和她分开的原因,怎么跟母亲说?
说了后,母亲会在意吗,会对他感到愧疚吗?
不会的!母亲永远只在乎自己,不管他人的死活!
儿子不说话,薄唇抿得紧紧的,浑身散发低气压,景夕没再像那样说话,担心哪句话戳到儿子的痛处,儿子十几年难得主动回家一次,没必要让他不开心,虽然他不是因为她和贺正年回来的。
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便播放一部电影,道:“看会电视。”
景泽乔扫了一眼电视机屏幕,腾地站起来,“我赶飞机,走了。”
见状,景夕知道自己到底是戳到儿子的痛处,没说什么,也没挽留他,直接起身送他。
就在这时,贺正年匆匆赶回来。
看见他,景夕不禁皱紧眉头,“我都跟你说了,这几天没事不要外出!”
接到妻子电话后,贺正年紧急赶回家中,刚进家门,见到妻子和儿子往外走,定睛一看多年没见的儿子,心里百般滋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泽乔回来了啊!”
和母亲以前还会在B市见面,而对于父亲,景泽乔从去B市上大学后,一面也没见过。
明明可以和母亲离婚,不当怨偶的,是父亲非要抓住母亲不放,把自己活成一个可怜人,他既同情父亲,也恨父亲,恨父亲把他当成工具,让他活在一个阴影永无止境的家里。
纵然恨极了父亲,当看到父亲两鬓间的斑白,不复当年的神采,露出衰老的痕迹,他的心蓦地软了软,牵强地勾起唇角,轻轻嗯了一声。
终究太久没见,儿子已不是记忆中青涩的少年,近些年也能从新闻上看到儿子的照片,真人和照片是有区别的,贺正年细细地打量儿子,而后望向妻子,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泽乔中午飞机回B市,现在要去机场。”
“走这么急?”贺正年立即扭头望向儿子,“不吃顿饭再走吗?我和你妈好久没见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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