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意味着,这位曾经霍氏最为看重的得力手下,彻底与霍氏决裂,正式加入了另一方的阵营。
在就任仪式结束的当天晚上,张署长的座驾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重型的防弹车辆被炸得四分五裂,所幸,张署长命大,在爆炸的前一刻察觉到了异常,飞身踹开了车门滚下了汽车,事故造成司机以及一名秘书的死亡。
事后,安保署发言人对外宣称,这是一起别有目的的政治暗杀,言语间,更将矛头指向了霍氏。人人都闻到了这其间波谲云诡的气息。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动荡,但那座位于山间的宅院都保持着日复一日的安宁,这是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张谦将他藏得很好。
温墨已经可以下地了,他的头发长了不少,软软地搭在耳边,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他瘦了一点,下巴明显尖了,这让他原本圆润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些,在房里养了一段时间的伤没见日头,他原本雪色的肌肤更是肉眼可见地白得发透。
此刻他穿着一件薄绒的睡袍,趿着一双棉拖,正拎着一个水壶,认真地浇灌一片刚露出头的新芽,再过几个月,这里将会长出大团大团的绣球花,差不多是夏天的时候吧。
这些绣球花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无尽夏”——永远不结束的绚烂美丽的夏。
他悉心地洒着水,像照顾自己婴儿的母亲,忽而他眉头一皱,蹲了下来,小心地除去那些杂草,这些杂草生得很快,昨天刚拔去不少,今日又冒了很多出来,温墨每天都在跟这些杂草斗争。
刚清理好站起来,一双坚实的手臂从背后搂住了他,温墨被带进一个温暖厚实的怀里,张谦将他抱回了温暖的卧室,他放他在床上,半跪下来,仰头看着他,半晌,张谦拉低了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住了他。
“穿得太少了。”张谦道。
温墨微笑,环住了他的脖子,将略有些凉意的脸颊藏在了他温热的脖颈中。
从他清醒的那天开始,二人像是不约而同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他们好像一起忘记了以前那些不快乐的事情。
张谦今天又躲过了一场暗杀,他当然知道幕后主使,显然,那个男人已经彻底被那些照片激怒了,以张谦对他的了解,对方决计不是个好狠斗勇的冲动之人,但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明显已经带上了情绪。
这恰恰是张谦的目的之一。
如今霍氏对他疯狂的打压已经让一些处于观望地带的霍氏政敌毫不犹豫加入了他的阵营,毕竟大家都知道,只有拧成一股绳,才有对抗霍氏的可能。
当然,那些照片还有个更深层次的目的,或者应该说,是最主要的目的——张谦将它作为某种主权的宣誓。
这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安保总署发言人对外宣称他遭遇袭击,重伤在医院养病,可实际上张谦已经偷偷转移到了这里。
——这是他精神上的世外桃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不准备申请任何人工榜单了,还是安安静静地写吧。
会一直写。
另外,更新的时间从早八点改为晚八点吧,周六晚上八点开始,晚间八点档。
——————
第29章 梦
这座林间宅院虽然平时看起来像是就温墨一人在住, 只张谦时不时会过来,但温墨一直知道,张谦至少安插了三个保镖在暗处。
只是, 张谦来的时候, 保镖们会暂时撤离,好像, 他们就是这座宅院唯二的主人一般。
时光在这里并不起波澜,逗留得特别慢, 与外界有一个截然不同的时间维度。
再多的喧嚣、再多的纷扰, 全部与这座宅院无关,这里过的只有日子,平静安宁的日子。
哗的一下, 厨房的门被一只棉拖蹭开了来。
“张谦!快!隔热垫!”温墨端着一个滚着白气的砂锅,面色着急, 张谦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一把接过了他的,直接放在桌上。
温墨哎唷一声, 端起来一看,果然, 暗红的桌面已经留下一圈烫痕,温墨气得推了他一把,“让你拿垫子,你看看,好好的一张桌子。”
张谦看了他一眼, 默默地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了个垫子, 重新垫了。温墨拧了一块湿布, 试图擦掉那些痕迹,但显然徒劳无功,他面上有些恼色。
“好了,”张谦靠近了他,轻声道:“我下次记得了。”
温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张谦英俊的眉眼带了笑意,从背后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微凉的乌发。
吃完了饭,温墨指挥张谦去洗碗,这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洗一顿碗的功夫,打碎了一个勺子,连带着那个砂锅。
温墨叹气想,大概上帝是绝不会舍得创造一个没有能力缺陷的人的。
他当然不会主动给自己揽活,便留张谦一人在厨房里继续跟锅碗瓢盆搏斗,慢悠悠准备去屋后泡温泉了。
等泡好出来,他换了睡袍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吹头发,张谦已经弄好了厨房的一切,从浴室里简单地冲了凉出来,他挨着温墨坐了下来,取过他手上的电吹风,帮他吹干最后一点湿发,而后顺手简单地吹了吹自己,把电吹风丢在一边,又坐了回去。
明明另一张沙发那么大,但张谦偏要跟他挤在一起,壁炉里的柴火又开始烧起来,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星,火光印在二人脸上,落下一点融融的明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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