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免礼,可今日他心情极好,思及林斐然好歹是自己的大舅哥,特意停下脚步,弯腰扶了一下林斐然手臂, 淡笑道:“不必多礼,国舅请起。”
对于皇帝的热情, 斐然恭敬颔首,只那手臂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 泄露了他的推拒之意。
自己有这么令人畏惧么?
瑾殊勾了勾唇, 也不与他多做计较,直起身子来到上首的位置坐定。又递给林斐然一个请坐的手势。
林斐然又是躬身谢过,就着身侧的座椅坐了, 离得瑾殊的位置不远不近。他宽大的袖袍熨帖地垂在身侧,腰间一块圆形的玉佩上刻着一个“林”字,下缀着淡青色的璎珞。
齐福亲自上茶来,撤下林斐然方才喝过的茶盏。
萧瑾殊打量着这张与翡雪有五六分相像的面容,扫到他这轻晃的玉佩有些眼熟,随口问他:“你这玉佩......”
斐然怔了一下,一直紧绷的神色和缓了些,面上笑意浮动,娓娓道:“是臣弱冠礼时,阿翡......”
听得斐然这样称呼翡雪,瑾殊脸色微变。
“咳咳”,齐福趁着退下的瞬间,装作没忍住,假咳了一声。
斐然瞧齐福拼命向自己使脸色,瞥了一眼皇帝。见他敛了笑意,这才觉察出瑾殊不悦。自己不过随口称呼自己的妹妹罢了,至于么?
斐然心里有些堵,不过君臣有别,他不高兴的情绪也不好流露出来。方才想到妹妹时候的愉快荡然无存,敷衍着回道:“臣弱冠时,皇后娘娘特意打制了两枚玉佩。”
瑾殊哂笑,眸色清冷。
若没记错,另一块,缀着淡粉色的璎珞,一直挂在翡雪的腰间。
有一回,他嫌她那块玉成色不足,精心挑选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送给她,谁知皇后只推说舍不得用那块羊脂玉,又说自己甚是喜爱刻着林字的这一块,便将他送的收了起来。
无名飞醋,说来就来,正事就顾不上了。
瑾殊顿了半晌,又问道:“听皇后说,在家时,林大人常让她替你束发?”
林斐然一听,不知瑾殊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他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颇有些要兴师问罪的架势。讪讪一笑,斐然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并不急着回答。
两人从时空上,有过在北境的交集。只不过那时,萧瑾殊是靖北军的主帅,而林斐然只是凉州城郡守手下五品的文官。两人地位相差悬殊,也没有机会共事,因此不曾结识。
北境百姓对萧瑾殊自是称颂拥戴,若从公论,林斐然对靖北军多有崇敬,心中亦是敬仰萧瑾殊的。可从私心来说,英明的帝王却未见得能做个体贴的夫君,萧瑾殊冷心寡情的名声在外,林斐然实在瞧不出,他哪一点可称得上是翡雪的良人。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打小捧在手心娇养着的亲妹妹,会骤然被萧瑾殊封为皇后。消息传到凉州城时,周忠将军倒是满心欢喜,直言陛下与翡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可林斐然除了惊愕,更多的却是担心。
今日看来,皇帝性情多疑,阴晴不定的传言,倒也未必是旁人故意诋毁诟病。
林斐然搁下茶盏,见瑾殊不依不饶地凝睇着他,眉间尽是疏冷。
君上有所问,他若不答,就是犯上之罪,答若不实,就是欺君之罪。
林斐然只好站起身来,抿着唇,低头道:“年少时,臣兄妹二人感情亲厚,皇后娘娘在闺中时,的确时常替臣束发。”
嗯......很好!
感情亲厚是吧?还、还时常替你束发是吧?
“呵.....好得很!”瑾殊淡漠一笑。
他深邃的目光中划过阴冷的妒意,本就如同寒冰的面容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就听哐啷一声瓷器撞到木头的声音,皇帝带着几分怒气,将端在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撂在桌上。
林斐然惴惴不安,沉默良久,目光晦暗。
对于天子莫名其妙的震怒,他并无多少犯怵,只是瞧着他这态度.....
也不知翡雪在他身边受了多少委屈,亏得早上去拜见祖母时,祖母还夸赞皇帝细致体贴!?这般喜怒无常的皇帝会善待自己的妹妹?鬼才信!
林斐然一想到翡雪受了委屈的模样就心中难受。
之前分别时,兄妹俩相约好了要多写书信往来的。后来她封后的消息传来,林斐然一直愁容不展,顾虑重重,总怕后宫与外臣过从甚密,惹了皇帝不快,因此这几个月来,除了给祖母请安的书信,倒是从未提笔给翡雪写过只言片语。
现在见瑾殊这般,他觉得是自己太愚忠、太迂腐了。妹妹一人在深宫里,不知被这冷酷的君王如何摧折,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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