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开解圣人,今日特在御苑搭了戏台......”
说到此处,他瞥了一眼瑾殊,果然见他脸色铁青,满身戾气。
老太监吓得一哆嗦,努力直起身子来,换了一副口气,捏着尖细的嗓门高声道:“圣人口谕:太子之殇,靖北军难辞其咎。老七若能活着进来,才有资格,与朕、谈条件!”
瑾殊仰头,怒极反笑。从胸腔中破出的那一声大笑,震得人心里发颤。
呵......想用太子之殇牵连靖北军,再用靖北军来威胁他么?父皇啊父皇,这就是你所谓的,帝王心术么?
老皇帝岂止是听信谗言,腐败昏聩?他独自一人,空虚寂寞地坐在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却成了替别人拨弄风云、陷害忠良的傀儡。
他到这一刻才恍然大悟,瞧了个真切!
自始至终,皇帝最容不下的都是靖北军,而父皇真正想要的,一直都是他的性命而已!只要他一死,父皇便会借机收回靖北军的兵权。太子一旦无法染指军权,就还是父皇心中那个,对他唯命是从、恭敬温和的皇长子。
至于废太子......或许从来都不是父皇真正的意图......他虽忌惮太子在朝中的威望,但不能否认,长兄的太子位份乃皇祖钦定,他也一直是父皇心中最得意的皇子。放眼众多皇子,还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为储君。
千算万算,皇帝唯一算漏的,便是太子的情义担当。
他没有想到的是,太子会舍其自身,替萧瑾殊饮下那杯毒酒。
老太监的话音一落,埋伏在暗处的百十来号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金吾卫,提着刀上前来,将瑾殊二人团团围住。
见他们围上来,陆岩立刻转身,保持着与萧瑾殊背靠着背的姿势。
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萧瑾殊眉头紧锁,眸中杀意炽盛,攥紧拳头,侧头对陆岩道:“我本欲放下屠刀,奈何,他们却阻我成佛。”
陆岩毫不惧怕地一笑,语态轻松地道:“修罗地狱,焉知不能立地成佛?要杀便杀,我陆某别的本事没有,杀人倒是在行。”
一墙之隔的宫城,却是截然不同,冰火两重的光景。
高墙内,御苑的戏台上,开场的锣鼓敲罢,画着脸谱的伶人粉墨登场,只见那刀马旦踩着鼓点配乐,上来就是几个接连的后空翻,一张口,铿锵圆润的唱腔中气十足。
清音阁里,皇帝的御座正对戏台,一株花枝盛放的桃树斜逸旁出地伸进阁檐,带来盎然春意。打扮得妩媚妖艳的秦皇后靠在老皇帝身边亲自服侍着,听着戏的间隙,时不时与他耳语几句,讨他欢心。依次排开的座位上,还有皇子公主、后妃宗亲们随侍左右。
而墙外,触目皆是令人战栗的血腥,厮杀喊叫之声不绝于耳。这些金吾卫各个凶狠,招招都想取瑾殊他们性命。
萧瑾殊已经杀红了眼,猩红的眸中尽是瘆人的寒芒。他侧身躲过迎面劈杀的一刀,顺势又夺过金吾卫手中的重剑,反手一剑,就刺破了一名杀手的胸膛。陆岩亦夺过一把大刀,左挡右砍,拼死护住瑾殊。
以寡敌众,以一战百,不消多时,瑾殊和陆岩身上都挂了彩。瑾殊握着长剑的指间泛白,淋漓的鲜血在他月白的长衫上晕染成艳丽夺目的花朵。
可是这些杀手也丝毫没讨到便宜,杀戒一开,数不清有多少人被一剑封喉,丧了性命。饶是这些杀手都是金吾卫中的佼佼者,却不得不承认,瑾殊面色狰狞,犹如凶神恶煞,眉宇间压不住的阴翳和周身嗜血的杀气让他们胆寒,而他身边的陆岩也着实厉害,叫他们丝毫找不到破绽。
嗖地一支冷箭,朝着瑾殊面门飞旋而来,他旋身避退不及,箭矢从他头顶掠过!
瑾殊头上的白布发带翩然飘落,其上,染了血。
三千墨发倏然披散开来,遮挡了他的半张脸。有汩汩的热血,顺着他额尖而下,从眼角流到他的耳边、面颊上。
瑾殊喘着粗气,手上青筋暴起,神色凛然,深处染血的瞳仁狠戾地扫过在场众人。
金吾卫的面容虽掩在可怖的面具底下,可他们眼中抑制不住的惧意,萧瑾殊却不曾遗漏。他声音暗哑,冷言呵斥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闻言,死伤大半的金吾卫们有了半分动摇。
瑾殊知道自己为何要拼死活下去,可这些被斩杀的金吾卫......恐怕没有人希望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成为这阎罗的剑下亡魂。
风卷云动,细雨迷蒙。
杀声止歇,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从宫墙的那边,隐约传来锵锵的锣鼓声,高亢激昂的戏词一唱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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