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你,我沈玦此生,唯只爱过你一人。欢喜给了你,恶劣也给了你。那日我没能救你, 今日绝不让你沾染这些事。
这场雨连着下了许多天, 许久未见太阳。
明溪服了忘忧的解药, 脑海里像是有两股绳拧在一起, 不断拉扯着。马车渐行渐远,那些打马而来的人并不是为了她, 所以并未追过来。
漫天暴雨和雷鸣中,明溪恍惚只记得沈玦那孤傲的背影,像是能挡下一切般。
再睁眼时鼻间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她虽醒了,却没有动。忘忧药性已除,她记起了和沈玦的曾经。记起初到别院时沈玦如何照顾她,记得他把她丢在街上,害她差点被人非礼,也记得他是怎么捂着她的耳朵杀人,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杀人。
寒雪时赏梅, 他为她挡刀,他逼她嫁给他,印象最深的, 还是那日落崖, 沈玦选了林之瑶的模样。
头疼欲裂, 许多事情前后结合起来,她总算是想明白了。沈玦喂她吃了药,让她忘却前事, 她什么都不知道,又对沈玦动了心,他们虽日日同塌而眠,他却一直没有动她。
再然后,就是那场大雨,沈玦下了马车,明溪猛然起身,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醒了?”身边有人说话,明溪闻声转头,见到一位身着青衣的师太,对方手里拿的似乎是经书,她看着年轻,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虽如此素简,也能看出来年轻时必定十分貌美。
明溪不敢冒犯她,问道:“这里是?”
“千佛寺。”
千佛寺,难怪有檀香味,这里应该是禅房。原本出来这一趟是要看望沈夫人,如今只剩她自己,还不知会不会连累别人,明溪不敢多留。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太收留,我这便离开。”
说着就起身下地,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很是干爽。脚才踩在地上,就听到那位师太说道:“你药性刚解,先别急着走,休养两天吧。”
明溪动作一滞,抬眸看她:“您是?”
“贫尼法号净尘。”
明溪心里一紧,来时听过这个法号,这是……沈玦的母亲。
“你不必怕我。”她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声音还算温和:“入佛寺便断了红尘,来往皆是过客。不必顾忌,好生歇着吧。”
说完似乎不打算多留,见明溪还算无恙,起身离开了这间禅房。明溪来不及拦她,目送她出去,一颗心还在不住地跳。她见过沈玦的母亲了。
缓了一会儿,她才打量起这间屋子,这里不比沈府,所用一切皆是最简。却比沈府多了很多静谧。
想到沈府,明溪心里有些惴惴,沈玦那般云端之人,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他,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到沈府,不知出了何事,竟会让沈玦出此下策送她出来。
她出门,院里正在打水的尼姑见到她,双手合十行礼道:“施主起了?这两日江州会有一位姓周的施主过来,应是你的旧识。施主莫要走远。”
江州?姓周?明溪扶着门的手稍一用力,莫非是她阿娘?
她压下心里疑惑,问道:“送我来的那些人呢?”
“那些都是外男,不便入寺。在寺外守着。”
“敢问师父,都察院指挥使近些日子出了什么事?”明溪直觉有些不对劲,即便沈玦现下和她无关,她也忍不住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弥陀佛,佛寺之人不问外事,施主想知道的,贫尼答不上。施主还是好生歇息吧。”
院里有一株木槿花,淡紫色极其典雅,明溪立在院中,心乱如麻。和沈玦在一起时,她从未自己做过什么主。被送来不由她,被逼嫁人不由她,落崖后再见沈玦,她要走,也是沈玦用了药把她诓骗回去,如今出了事,还是沈玦做主把她送出来。
就这么过了一日,她未再见到静尘师太,也未等到周琬,却等来了苏天瑜。
千佛寺距离京城并不远,苏天瑜过来上香,打听到她的住处,特意来寻她。
她们二人虽只有一面之缘,可都对彼此深有好感,苏天瑜刚见到明溪就行礼赔罪:“少夫人见谅,前些日子,我爹管得紧,不许我见人,帖子我收到了却没能见少夫人。”
明溪赶紧扶她,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我还未向你道谢,让你赔罪算什么呢。”
苏天瑜打量她许久,如今身在佛寺,明溪身上穿着素净,发髻上也只有一直素银簪子,可丝毫没有掩盖她的美色,难怪总让人为她心动。
明溪踌躇再三,还是问道:“苏小姐,我离京两日,如今什么也不知道。敢问沈府现下如何?”
苏天瑜来见她也是因为沈玦出事,担心明溪。见她并未被牵连,便如实回道:“朝堂之事我也不懂。之事沈指挥使似乎被牵连进了什么案子里。沈府现在没事,周围有重兵把守,只是出行不便。”
她话未说完,现在是没事,以后会不会出事,就不知道了。
明溪听得心都揪起来了,府里还有沈老夫人和玉竹呢,和沈玦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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