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蜂分别坐在床上和地上。
“实在不行……我们明天就准备一下,搬过去吧。”
冰凉的啤酒带上一点点刺口的感觉,清凉的进入胃部,淡淡地酒精反应上来,却不让人难过,米歇尔是喝酒后脸红的类型,他不见日光苍白的脸颊粉粉的,说话声音低,咕哝着像在说醉话似的,揪着自己额前的发丝,有点小可爱。
“今天审讯的时候明显对方更像相信埃里克那边,应该是新闻和埃利斯家族的影响。毕竟相信埃里克然后找个替死鬼,又能解决埃利斯家族,又能将媒体的眼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比起被两者施压,就算NY,也愿意多在我们身上找找希望,巴不得就是我们干的。”
米歇尔抬头,头顶的小花晃了一下,瞅着盘腿坐在地上的高大男人打个酒嗝。
“嗝~,我知道、不是你、嗝!干的。”
“嗯。”
人他没干,事儿他做了。
赛门点点头,笑容灿烂纯良。
“当然、当然,他们就是带有色眼镜看你——嗝。”
米歇尔捏着易拉罐,脖子脸颊和耳朵迅速红成一片,眼皮直往下掉,黑白分明的眼珠也有点失神,说到这里想起那个语气和态度非常不好的女警员,忿忿不平。
“一群坏蛋……一群坏蛋……嗝!一群坏蛋!”
没,最坏的蛋就在你面前。
赛门看着他的花,禁不住喜爱,宽大的手掌摸到坐在床边的米歇尔的脚踝,将踩在毯子上的脚拉到自己膝盖上,手在脚踝上把弄。
鼻尖能嗅到一股不算浓郁的花香。不是味道非常香浓的类型,淡淡的,让人一闻,就想到清明雨后,焕然一新的空气、微风中的泥土味儿,还有在路边悄悄开放的紫色小迎春花。
不起眼,却清新快乐,是希望跟明天的味道。
也是稀有花种才有的味道。
那年购买花种后,赛门在星网上挑选很久,才选中的一见钟情的小花。
赛门摸着手里伶仃消瘦的脚踝,大口灌进半罐德国某牌子的啤酒。
米歇尔也在喝,虽然酒量一言难尽,喝多了还容易碎碎念,断片。
“明天我们就搬家,不让他们找我们麻烦,他们——一定会找我们麻烦。”黑发青年眯着眼口齿不清地嘀咕:“大黄蜂先生?”
赛门停下顺着脚踝往上摸的动作,若无其事收回手,温柔的问:“怎么了?宝宝。”
米歇尔醉醺醺:“你、你听我说话呢吗大黄蜂先生?嗝。”
赛门忍笑点头:“听呢。”
米歇尔笑了,下嘴唇包住上嘴唇撅着,像个小傻子:“那我继续讲。”
赛门说:“好。”
于是小花花同学顶着他那朵和他一样熏熏然的小红花,嘚啵嘚啵碎碎念,完全停不下来。
而他眼中纯良的像自己饲主爸爸的大黄蜂先生,又开始顺着他的脚往上一点点摸。
不知多久。
米歇尔话一顿,嘬了口早已空掉的大罐装啤酒,歪着头好奇地伸手拉开自己的裤腰,看着自己大腿根附近的手掌,又看看若无其事的大黄蜂先生——
“你的手、嗝、怎么长到我内裤上、去了?嗝。好、好神奇啊?”
他放下裤腰,隔着布料拍拍赛门的手。
“别往上——东西多,挤不开。”
“咳!”
赛门一下没忍住,哈哈大笑。
“什么东西多,挤不开?嗯?”他饶有意思的伸回手,戳戳他家宝宝的脑门。
米歇尔板着脸,一本正经:“里面住着小小米歇尔,挤不开。”
赛门:噗。
“实在太可爱了哈哈——太可爱了哈哈哈哈——”赛门第一次笑的这么大声,肩膀都在抖,“宝宝,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哈哈哈哈。”
“我是认真的!”米歇尔瞪圆眼睛,头上的小红花也狐假虎威的支起花茎,这一幕像极了气鼓鼓的金鱼脑门被主人安了顶假花,“你笑话我?我生气了,嗝。”
“嗯嗯嗯没笑话你没有——哈哈哈哈!”
“你还笑!”
米歇尔摇摇晃晃要站起来,刚走两步,可惜头晕目眩,漫天小星星,最后仰面直挺挺倒回了床上,手里的啤酒罐和拖鞋都甩飞了。
易拉罐滚出地毯范围,咕噜噜撞到门板。
赛门笑容顿时消失,吓了一跳。猛地扶地站起急急去看米歇尔,撑在床上,摸了摸他的手骨,又摸了摸脊椎跟脑后勺,头顶的小红花也掰过来仔仔细细扒开瞅瞅。
“怎么样?宝宝你哪里不舒服?想吐吗?”
赛门赶紧给他拉起来,怕他喝多了吐后呛进气管。
谁知黑发青年直挺挺被他扶起来,也不看赛门,也不看自己,就看着天花板,下嘴唇咬着上嘴唇,撇了撇——哭了。
哭了。
哭了……
赛门:……
大黄蜂先生肝胆俱裂,还以为他磕坏了,急匆匆把床底的药箱翻出来,里面全是植物系必备急救药,还有一些小巧昂贵的检查仪器。
插上电后赛门手忙脚乱的往米歇尔身上贴,滴滴滴的响声不断,又给头上的小红花喷上各种营养液和保护液。
最后回头一瞄仪器检测结果:优良。
赛门:“……”
赛门给小花花同学抹眼泪:“……宝宝你磕哪儿了,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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