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重来。”
    坐在导演位置上的程忆箫懒洋洋吐出两个字。
    导演只得收回话，道:“化妆师补妆，各就位，准备重来。”
    “啪！”又一巴掌过来。
    “重来。”
    程忆箫又动了动唇。
    周倩活动了下手腕，又高高扬起手掌。
    两个巴掌过去，温丝娆左边脸颊红了起来。
    她大概知道莎莎姐在背叛她之前为什么非要哄着她签下这个角色，包括程忆箫今日来的目的，都是为了给周倩出气。
    这两个巴掌都力度十足，周倩应该打得很开心。
    温丝娆看向导演位置上的程忆箫，他斜靠在躺椅上，左手拄在扶手上，撑着脑袋，右手玩弄着一颗荔枝，目光慵懒地看过来。
    “倩倩手该疼了，让替身来吧。”
    四周一片寂静。
    让一个替身当场掌锢当红女明星？这对于女明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侮辱。
    可是这里没有人敢有异议，包括导演。
    周倩的替身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在导演数个眼色怂恿下，她才慢慢走到镜头前。
    “啪！”
    “重来。”
    “啪！”
    “重来。”
    “重来。”
    “重来。”
    ……
    替身没有周倩的力度大，但是重来这么多次，温丝娆的左边脸颊已经红肿到不能看了。
    导演都忍不住为她求情，“程总，您看演员的脸已经肿成这个样子，上镜也不会好看，要不这一场改天再拍？”
    “重来。”
    还是这淡淡的两个字。
    周倩坐在程忆箫旁边，橘色的戏服外披着一件黑色外套，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细嫩修长的手指地将助理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神态悠闲地看着这一场好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摄影机前的两人，没有人注意到程忆箫的助理偷偷来到程忆箫身边，递了一份文件过来，并附耳说着。
    “另一个小女孩的身份我查到了，她叫温丝娆，只是要确定究竟是哪个，得验证一下。当年给您荔枝的小女孩，她的左后肩膀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痣。”
    助理说完，就默默退了下去。
    程忆箫不说停，导演不敢停，又喊了一声重来。
    “啪。”
    温丝娆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巴掌，视线早就开始晕眩。
    这一巴掌下来，她眼前发黑，手脚失控，摔倒在地上。
    “住手！”
    程忆箫突然站起来，他面前的桌子被掀翻，水果点心滚了一地，连同旁边的摄影机也砸到地上发出巨响。
    周倩从椅子上跳起来，吓得花容失色。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出去！都给我出去！”
    ☆、053
    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清场！”导演首先回过神, 忙站出来为他圆场，“大家都出去, 清场。”
    三分钟后，摄影棚里的人就只剩下导演，摄影，程忆箫，周倩, 和温丝娆。
    程忆箫情绪冷静下来, 对导演和摄影道。
    “你们也出去。”
    两人不明意味地互相看了一眼，出去了。
    周倩小心翼翼地越过地上的狼藉, 走到程忆箫身侧, 关切地问：“阿箫，怎么了？”
    “你也出去。”
    不带感情的四个字。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周倩像是没有听到，又上前一步，两只手抱住程忆箫的手臂，“阿箫，你不要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让你出去！”
    这一声怒吼让周倩整个身体颤了颤。
    他们在一起这几个月内，他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从来没有吼过她，哪怕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尽管他对待外人冷血残酷，可是对自己却是极尽温柔。
    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诧异地抬起头, 才发现程忆箫根本没有在看她。
    他的目光越过她，望向摄影机前，跌坐在地上的那个小贱人。
    他此刻的神情，陌生得让她心惊。
    周倩从来没有一刻这么不安过，她仿佛是溺水的人，十根手指头紧紧抓住程忆箫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
    “阿箫，我……”
    程忆箫甩开她。
    “出去！”
    这一甩力度很大，她整个人撞在桌子上，手臂破了皮，程忆箫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抱着受伤的手臂，眼中噙着泪，转头对程忆箫说：“阿箫，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喊我，我就在外面。”
    程忆箫自始至终没有看她。
    周倩顺着程忆箫的目光看过去，恨恨剜了温丝娆一眼，才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