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汶不是旁人,他是于家嫡子,是他表嫂于秋歌的后人,于情于理,他都要护于冬汶;另外,于冬汶还是崔安澜的好友,若在这里丢了于冬汶,等会儿崔安澜定会聒躁。
程渔觉得不带的麻烦更大些,开口:“不想死的话,就跟紧点。这雾奇怪的很……”
于冬汶一听,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他没想到程渔带他走,顿时觉得自己误会了程渔。
他狠狠地点头,紧紧地跟在程渔的身后。这一刻,于冬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觉得他和程渔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密切,竟然还提问:“崔安澜和程小姐跑到哪里去了?”
程渔没搭理,只是往前走。
他身后的于冬汶没得到答案也不在意,继续问:“程大师,你觉得那个梁英才和洛诗是什么关系?他们会不会认识?还有其余三个人跑到哪里去?既然梁英才被人抽了魂魄,那其他三个人会不会也被人抽了魂魄?”
于冬汶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他完全不知道,程渔给自己施了一个静心咒,根本听不见他说的废话。
不过,静心咒终究有失效的那一刻!恼人的声音传到程渔耳边,本想继续施展静心咒,却听见于冬汶认真地问着:“程渔,你对崔安澜是怎么看的?是喜欢还是厌恶?若你真的不在意那家伙,是不会把他留在身边的吧!
若是这样,你可不能负了他啊!他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不对,迷恋你。五六岁那年,我们在一起上私塾课,课上的老学究谈聊斋。我那会儿半懂不懂,就说崔安澜梦里有狐妖。
他维护你,说你不是。
我觉得他定和那王生一样,被狐妖迷了心,说要找道士来驱妖。
崔安澜那会儿跟我差不多大,第一次那么生气,把我的门牙给打掉了。”
他说着还露出自己的门牙,又道:“还有十几岁那年,喜欢崔安澜的姑娘很多,闹了不少事情。崔安澜为了解决纷争,就挑了一个女孩。那是他第一次有女朋友,长得不是最漂亮,性格也不是最好。
我问他为什么找那个女孩。他跟我说,因为那女孩名字里有一个渔。
我当时就觉得,他八成是疯魔了。”
于冬汶越说越严肃:“安澜,他一直被梦所困扰,十几年来没睡过什么好觉。你知道他经常晚上十点睡去,半个小时后就会喊着你的名字醒来。
其实,我知道的,他是有能力解决这个梦,但他不想失去梦里的你。
我其实第一次见你时,不是很喜欢你。倒不是因为你脾气差、性格差、看上去就像坏人,而是你会伤了安澜的心。
我知道的,我觉得,你会伤了安澜的心。
但哪怕是你真的伤了他的心,他也心甘情愿地待在你的身边,所以,程渔,对他好一点,可以吗?他真的,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年。”
于冬汶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程渔,见对方丝毫不动容,猜想:“哎,估计是下了静心咒。崔安澜跟我说过,说你平常喜欢下静心咒,屏蔽外面的杂音。那这么说,我骂你,你也听不见喽?”
程渔转过头,对笑嘻嘻的于冬汶来了句:“你骂我一句,我就断你一条腿。”
于冬汶一听,直接腿软,跪倒在地。
他往地下一跪,程渔冷笑:“怎么?跪地求饶?晚了!”
于冬汶摇摇头,他这可不是跪地求饶,完全是腿软走不动。
他见程渔也没走,心想着难道程渔打算在这里断了自己的腿。
他问:“能不能不断我的腿?”
程渔的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嘴里也不客气地说着:“你说呢?”
于冬汶摇摇头,忙说:“我……我不是故意那么吵的,我那是紧张、害怕,我一紧张、害怕就想说话。”
程渔的手挑起于冬汶的下巴,问着:“哦?那我帮你解决了这个毛病怎么样?”
于冬汶很想摇头,很想拒绝,可整个人都不能动弹。
正当他绝望时,程渔松开了手,说着:“少废话,跟我走!再多说一句,我就真的割了你的舌头。”
于冬汶这下真得安静了,他站起身像小媳妇一样跟在程渔身后。
他走了几步,突然听见前面的程渔问:“这些话是崔安澜要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说的?”
于冬汶想开口,但怕被割舌,只好拍拍自己的胸口。
程渔没回头,走了几步,又道:“我想也是,这些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没有意义。若崔安澜真的想知道我的想法,就让他亲自来问我吧!”
于冬汶听这口气,觉得自己好像闯了大祸,给崔安澜惹麻烦了。
他垂头丧气地跟在崔安澜身后,想着如何是好。
他这么一安静,就真的没在说话。
等崔安澜再次见到程渔和于冬汶时,于冬汶已经成为了程渔的狗腿子,被程渔训得服服帖帖。
程渔一个眼神向右,于冬汶立刻跑到右边站好。
他好奇两个人发生了什么,问着:“于冬汶,你这是怎么了?”
于冬汶双眼含泪,他心里想说话,可实在不敢,只好拿眼神瞄程渔,告诉崔安澜,都是程渔下的命令。
崔安澜觉得于冬汶这样挺可怜,还不等他帮于冬汶向程渔求饶,就见于冬汶用手指在他手心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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