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媛的脑子这下是真的死机了,她任由鱼娘抓着向前。
勿忘见此,一把拦住鱼娘:“不可。”
可鱼娘却固执地拖着岑媛,说着:“阿兄有危险,我要去找他!”
“可是西庚的封印……”
鱼娘并不在乎西庚,她一身鬼力外露,抽出纸伞对上勿忘。
她管不了西庚,救不了苍生,她只要自己的阿兄无恙。
勿忘的法力比鱼娘高,他轻松挡下鱼娘的攻击,继续劝阻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个陷阱。程渔与西庚封印关系密切,他身负重任,若他真的出事,你就要接任他的重负。他特地留你下来,就是希望你不要去涉险。”
鱼娘的油纸伞又重重地挥下,被勿忘挡住。她拖着岑媛:“让开,否则我不客气!”
勿忘不愿让,他挡在大门处,指着岑媛说着:“她出了这个门就是死,你难道想害死她吗?程鱼,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
砰的一声巨响,砸在勿忘的耳边。
鱼娘丢下岑媛,握住长枪:“让或死。”
她丢下这句话,继续道:“勿忘,我们兄妹和你不一样。你在古董铺是在等人回来,而我们是在等待死亡。我们的重任从来不是奖赏,而是惩罚。你总说阿兄冷漠,可你难道不是比他更冷漠吗?你保护我们,只是完成故人所托,你想守护的从来不是西庚封印,不是我们,而是西庚里的故人!”
勿忘被鱼娘吼出的话震撼了,他从来没想到程渔兄妹是这样看待他的。
几百年来,他们朝夕相处,勿忘对他们兄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负重任。
这一刻,勿忘感觉到有些惭愧。
他忘记挡下鱼娘的长枪,被长枪打翻在地。
鱼娘伸出手想去推开大门,却被大门上的封魔符烫伤了手心。
她和程渔是双生子,彼此之间有普通人不知晓的感应。
她能感觉到阿兄受了重伤。
鱼娘抽出长枪拍向大门,一次,两次,多到长枪都被折断。那扇大门还是岿然不动。
屋子还在颤抖,可于冬汶的眼睛里只有鱼娘还在挥舞着断掉的长枪。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句:“我陪她去,勿忘开门吧!”终于让鱼娘停下了挥动。
他扶正眼镜,走到鱼娘身边,对着沉默的勿忘道一句:“我看过新闻,那个地方我也知道。我陪鱼娘去一趟。”
勿忘这时回过神,他胸口有些疼,站起身说着:“好吧,你陪她去。不过我只能为你们开一次门。门外的脏东西对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管。”
于冬汶点点头,他早就知道外面很危险。
鱼娘没有和勿忘说话,她只是站到于冬汶的身边,开口道了句:“我会保护你!”
于冬汶听了鱼娘的话,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紧张。
他看见勿忘解开大门的封魔符,跟着鱼娘一起踏出古董铺。
古董铺外,原本灿烂的星空变得暗淡无光。
黑暗之中,无数黑漆漆的脏东西,站在不远处,好像正在等着他们。
鱼娘的手中只剩下一把油纸伞,她站在于冬汶面前,望着眼前被大火烧死的鬼怪们,只觉得可怜。
她把油纸伞打开,拉着于冬汶,心里念着:“阿兄,等我!”
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方。
噩梦之中,也有一个男人正绝望地望着天空中血色的月亮,念着:“程渔,等我!”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第84章
8.4
血红色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头顶,无情地释放着妖冶的力量,催生着噩梦中的幽魂们,爬出地面。
倒塌的佛塔下,黑衣狐耳的男人放下怀里的女孩,吩咐着:“你跟他是同学吧!唉,去劝劝他,别太死脑筋。他可是我们重要的秘匙。别自寻了短见。”
梅若点点头,乖巧地听从黑衣人的话。她蹲到崔安澜身边,从怀里拿出一颗玻璃弹珠。
那弹珠里转着蓝色焰火,梅若开口解释道:“这是岑媛的一魄,他们说只取走一魄,不会出问题。她没有进噩梦,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吧。她那个孩子,看上去很外向,其实宅的很,也乖的很,不像我。”
她说着把弹珠重新塞回怀中,继续说着:“刚刚你是想来救我吧,谢谢你。你果然如岑媛说的那样,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所以啊……”
梅若低下头,在崔安澜的耳边说出:“你活该变成这样。你还不知道吧,我啊,被那个疯婆子掐住脖子时,告诉了她,杀了程渔就能见到大人。没想到啊,那个疯婆子真的杀了程渔,真是一报还一报,你说是不是?”
崔安澜的脑子本是浑浑噩噩,梅若的这段话像刀一样,插进他的身体里,疼得他脑子瞬间清醒。
他的口中咳出血,问她:“为什么?”
梅若见崔安澜开口,激动地挥起手喊着:“博彦,博彦,他有反应了,说话了!”
黑衣人可不叫博彦,他明明告诉过梅若很多次,自己不是她男朋友许博彦,也教了她用魄珠换容貌的术法,不知道为何梅若还是固执地叫他博彦。
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本想再纠正梅若一次,可他见到对方灿烂的眸子时,决定还是放弃。
黑衣人刚刚将虹姐、青哥都抓了起来,这会儿刚好空出手,准备来解决下崔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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