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很是生气,打开手机看见徐艳艳三个字,顿时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爆发。他按下接听键,刚准备骂人,就听见里面传来勿忘的奶音。
“你没带身份证,怎么坐大巴?”
程渔那一肚子的诅咒立刻被这句话打得烟消云散,他昨晚其实就后悔了,可话说出口,他古怪的性格不允许他前去道歉,所以才接下徐艳艳的任务,出门几天,想着等勿忘消了气,他再回去。
可没想到勿忘却先低头。
他心里那点古怪的得意感,让他有点喜悦,回着:“不用,我有车!”
他等着勿忘再问两句,或者他想知道,为何勿忘用徐艳艳的手机,可电话却直接换了一个人。
徐艳艳那讨人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哎,勿忘先生,你怎么走了。哎呀,那啥,程先生,你先别挂电话,我是想告诉你,我和勿忘先生准备去调查鬼蜮酒吧,那里有很多花神观的信徒,你那边已经出发了吗?等你到了,记得给……”
程渔不想在听徐艳艳叽叽喳喳的声音,一挂断,他刚刚那点喜悦又全部被愤怒冲刷干净。
他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哪点不对,为何勿忘不多问一句。
他越想越气,更加坚定自己要赶紧去往那个破花神观,去把任务完成,然后再顺利回家。
他要告诉勿忘,自己就算没有他,也能完成任务,做好一切。
程渔心里做好了打算,自然心急着出发,他伸出手把崔安澜招呼过来,不满地问着:“还走不走?”
他听崔安澜啰里八嗦地解释了一大堆,然后又是递给他毯子、眼罩、枕头,觉得面前这个人跟平时的勿忘有点像。
他突然觉得也许可以留崔安澜一命,至少在去往和叶村的路上,可以先放他一马。
可他却没想到,到达后的事情更加麻烦。他醒来时,车子已经快到达和叶村,他揉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感觉身边有人递来一瓶水。
他没用力,盖子就已经打开。他喝了一口,那刚睡醒的软糯音,跟奶猫似的,问崔安澜:“我们到了?”
崔安澜开着车子,听到这声音只感觉精神一振。他觉得这声音有点可爱,又十分有趣,不断上扬的嘴角,还没回话,身旁的岑媛已经回道:“嗯,快到了,大概还有十分钟!”
岑媛的态度十分和善,可崔安澜有点不开心,本来这话该他回,不过这种有点不快的心情,很快就他抛之脑后。
一个小时前,于冬汶跟岑媛换了位子。他自从分手后,第一次跟岑媛见面。以往的情况,他都能说些什么,可在程渔面前,他好像非常不想让程渔知晓岑媛的身份。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相反。
岑媛见程渔醒来,露出甜美的微笑:“你好,我叫岑媛,是崔安澜的……”
她故意停下,想看看这位漂亮有些过头的程渔,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可没想到一旁的崔安澜听了话,心里有些着急:“前女友。”
岑媛有点生气,拍了崔安澜的胳膊:“这么着急撇清做什么!”
崔安澜心虚地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程渔:“没有撇清,就……说清楚比较好!”
岑媛的心一痛,眼眶立刻通红:“什么叫说清楚比较好,你要跟谁说清楚。”
崔安澜听到岑媛有些哭音,心里也过意不去,一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车子里一沉默,岑媛就觉得自己更加委屈。她今天一天就像是个笑话,上了车她才知道,原来崔安澜早在她来之前就拒绝了载她,她还像个傻子一样,说出不想坐他的车。
她当时都想找块地把自己埋了,可一想到崔安澜会对别人温柔,她就觉得不服气。
她趁堵车,跟于冬汶换了位子,本想借机会跟崔安澜聊一聊,顺便看看后排的“程渔”到底是什么人。
可没想到她一上车,崔安澜就打字告诉她:别出声,动作轻点,他刚睡着。
岑媛当时就想摔门而去,可憋着一股气,她打着字,问着崔安澜,后排的人真的是程渔吗?是那个梦里的人?
崔安澜却温柔地望着后视镜里的人,告诉她:嗯,我确定。
岑媛坐在副驾驶,却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她有点心酸,看到崔安澜做出的事,有点想哭。
在她看来,崔安澜对程渔的好,是对她的数十倍。
她那天刚开口就后悔了,可平时都是崔安澜来哄她,让她有点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向崔安澜表白,怎么从那群女孩子手中抢到的崔安澜。
她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再追回崔安澜。
她等着后排的“程渔”醒来,想知道这个“程渔”有什么本事,抢走了她的崔安澜。
一小时后,那个人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白皙肌肤、比牡丹还要娇艳的一张脸,让岑媛都有些失神,心里感觉到一丝害怕。
她总觉得面前的人,不需要任何手段,就能让崔安澜离她而去。
她摆出最灿烂的笑容,打着招呼,听见崔安澜的补充,又红着眼睛听到后排的程渔,语气恶劣:“哈?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给我开快点,烦死了,一对苍蝇!”
崔安澜听到这句话,不顾岑媛难看的脸色,噗嗤一声,笑出声。
程渔自然不会放过敢嘲笑他的人,一脚踹到崔安澜的靠背上,问着:“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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