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在后者真诚的眼神中勾了勾唇,却是冷笑。
慕容筵被那神情刺得眼底一暗,眸中隐隐有些怒气,他忍了忍,转身看向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又道:“你可知,这杨柳河畔,在十数年前是个什么模样?”
宁既微皱了皱眉,没答话。
慕容筵便自顾自地接着道:“那时前朝未灭,战乱频发,皇帝的昏庸无能使得皇城内忧外患,他国军队甚至一度踏足皇城脚下,而这处河畔,便曾被他国占据,作为大军驻点。”
昔年这河畔算是皇城郊外,人烟稀少,因而也未有过多伤亡,可若不是占据的杨柳河畔,那军队再往皇城移一分,只怕前朝便要易主了。
“你身处皇宫,只知晓父母亲恩,可你那时听过吗?皇城之外,夜夜皆是百姓哀嚎。军队踏足之处流血漂橹,除了皇城,那之外的所有人都生于战乱,不得安宁。”
慕容筵叹了口气,他瞧着宁既微愈发复杂的神色,再一次开口,道:“你当我父皇为何要起义?为何甘愿做你口中的反贼?”
“那是因为天下大势,前朝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父皇在位不谋政,不思进取,将国土一割再割,任他国践踏!那些死于战乱的亡魂,日日都在盼着前朝倾覆,日日都在盼着你父皇死!”
“子偕……”慕容筵双手搭着宁既微的肩,难得有些脆弱之色,“如今我朝太子尚不堪重任,圣上一旦驾崩,他国虎视眈眈,届时边境乃至皇城都将岌岌可危,所以……你能不能,为了这天下的百姓,暂时放下复仇的心思?”
慕容筵眼底分外真诚,“如果可以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补偿你,好不好?”
“你……”宁既微面色霎时苍白无比,他看着慕容筵,便好似瞧见了什么怪物。
经年恨意,那十数年因了父母惨死的梦魇,慕容筵竟要他说放下便放下,荒唐!笑话!
宁既微浑身都颤抖着,他愤怒至极,忍无可忍地推开慕容筵。
随后是清脆的一声响。
宁既微抬手,一巴掌打在慕容筵脸上。
“混蛋!”
过于呵斥的话语,令慕容筵耳中嗡嗡作响,他只觉头疼愈加剧烈了,眼眸里竟显出了一丝疯狂。
那是他在战场上面对敌军才会显露的模样,此刻却被宁既微这一巴掌激出来了。
“好!很好!”慕容筵放肆地笑了一声,神情骤然寒凉,盯着宁既微的眼神像是盯住了必死的猎物。
他一把将宁既微抱了起来。
“驱车!”慕容筵喝道。
车夫被那架势骇了一跳,匆忙将马车赶至一处僻静的角落。
“你要做什么!”宁既微不断地挣扎,却因力量悬殊,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筵与自己近在咫尺。
“不是要复仇吗?不是要入宫吗?”慕容筵眼底狠戾,倾身压了下来。
他猛然扯下了宁既微腰间束带,面色冰寒至极,“伺候好本殿,本殿便带你入宫!”
白衣被人蛮横地撕开,委弃于马车之内。
肌肤之上俱是寒意,一分一寸都让宁既微难以忍受,他几乎是嘶吼了出来,“慕容筵!你滚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宿醉误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请收看阿筵哄老婆,哎呀,不要被虐到了,摸摸小可爱们的小脑袋~~
*
可那嘶吼根本阻止不了慕容筵的动作, 他现下太气愤了,以至于什么都顾不得。
他又想到了太子看向宁既微的眼神,那种不加掩饰的, 露骨的眼神。
太子凭什么能看?这只小野猫是他的,完完全全是他的!
谁也别想靠近宁既微一分!
“子偕。”慕容筵贴近宁既微耳畔,他唤着他亲自取的名字, 便觉着这只小野猫还被他攥在手里。
国仇家恨也好, 仇人之子也罢, 慕容筵不在乎!
什么都不重要了……
过于强硬的动作使得宁既微剧烈地反抗了起来, 马车内空间狭小,慕容筵施展不开,堪堪钳制住了宁既微的大部分.身子, 却被那人挣扎之下露了破绽。
于是小野猫狠狠地一挠……慕容筵侧颈和背上都显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慕容筵吃痛地“嘶”了一声, 但幸好这伤不是伤在脸上,否则叫外人见了, 这怕是解释不清。
“听话!”慕容筵随意扯了件衣物,动作迅速地将宁既微挣扎的双手绑了起来。
直至双手被慕容筵举过头顶, 所有的遮蔽都再无可见, 宁既微终是忍无可忍地骂了出来。
“无耻!畜生!”
他高声吼着,像是要将喉咙都给喊破。
但这马车停着的角落到底僻静,恰好是街巷死角, 甚少有人经过。
没有人能听到宁既微的嘶吼……
没有人能来阻止慕容筵……
这一切发生得是如此地不可抑制, 以至于疼痛袭来时,宁既微竟还有那么一瞬的侥幸。
可是侥幸什么呢?
侥幸……自己没有毁在太子手里吗?
宁既微扯开嘴角,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面色是那般惨白, 甚至因了疼痛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可是他在笑……
疯了一般, 在笑……
“子偕。”慕容筵吻上了宁既微的眉眼,但无论他怎么做,宁既微始终是那般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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