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个因母亲身份而在家族中备受冷落,又被家中兄长排挤差点死在半路的可怜人,就是一个泥做的好脾气,也总会有几分反抗吧,怎么会没有打听出来都是他单方面受辱的事情,倒像是刻意罗列好给别人看的一样。
“怎么,你当什么人都像陛下一般,有个起居郎日日跟在身后,记录每日的一言一行?平头百姓就是这般,等死了,一生事件能仔细被人记住的,也写不满一张纸。”季蒲有些不满他事事留意,将心火当不要钱的劣柴,烧命般地熬着。
“你说的也对,或许是我多心了。”
————
梅韶这一伤,镇北侯夫妇快马加鞭地从雁守关赶了回来主持大局。
孟烨将整个猎场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半点嫌疑人的踪迹,而梅韶肩上的羽箭却明示着这次意外和姜国有关。
这么一个死局他解不了,只能让镇北侯夫妇回来安定梅韶和白秉臣。
镇北侯孟倚林是个再沉闷不过的人,他急着赶回来后,却只是看了一眼梅韶的伤势,公事公办地问了孟烨一些关于猎场的细节,便再无话说,反而是他的夫人是个热心肠,拉着梅韶说了好一会子话,忙不迭地叫下人抹去炖各种补药,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和白秉臣聊着这次意外的解决方法,可谓是八面玲珑。
梅韶总算知道孟倚林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孟烨这么一个能说会道,撒娇卖痴的儿子,赶情孟烨的性子七八分像他的母亲。
见这厢梅韶和白秉臣被母亲拖在房中嘘寒问暖,孟烨领着父亲吩咐的差事,去查近日来在城中下榻的姜国人。
他拖着赫连勾月走远了几步,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松了手,带着探究的目光便落到赫连勾月身上梭巡了几圈,却一直没有开口。
见他欲说还休的神情,赫连勾月愣了一下,眸中凝聚起一点嘲讽的冷意来,“你怀疑是我?”
他既先开了口,孟烨也就顺着道:“当时在场的只有你和梅韶。”
“可我背的箭囊是猎场配的,这个你不是不知道。”
“是。可除了我,你和猎场的老板也相熟,若是寄放在那里什么东西,也是有可能的。”孟烨迟疑着将自己的怀疑说出,赫连勾月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不说一词,提步就要走,被孟烨猛地拉住了。
“是不是你,勾月?”他目光稍垂,不敢去看赫连勾月的眼睛。
“呵。孟小侯爷不是已经给我定了罪了,还假惺惺地问我做什么?”赫连勾月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居然会因为梅韶怀疑自己,他惯常冷漠的眸子依旧未动摇半分,可说出的话却有些细微的颤抖。
“怎么?真的是我,小侯爷是要把我捆去官府,还是直接在你心上人面前就地法办,松了他那口恶气?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你想拿去,我没意见,但别用这些话来恶心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烨急着要拉人,却被他挣脱开走了。
他知道这次赫连勾月是真的气着了,可他不能不多嘴问那么一句。
他答应了白秉臣,要给他一个交代时,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他不能掌控的地步。
这些年来,父亲主关外守城,自己主北地互贸,在燕州还没有他不能通天的地方,可是这次,除了那支羽箭,他竟找不到半点可以洗清赫连勾月嫌疑的线索。
而一旦父亲回来,便代表这件事孟烨再无资格过问,若是真的在父亲手中查出,梅韶受伤这件事和赫连勾月有关,那时便再无半点转圜余地。
凉爽的秋风一吹,孟烨心中却生出几分烦躁来,他看着赫连勾月离开的背影,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往梅韶的房间走去,企图在门外能听出点什么消息。
谁知刚到门口,孟烨撞上他的母亲邹雪,她抬眼看了孟烨一眼,目露责备,孟烨也只好低着头抿着唇,跟着她走。
门内,白秉臣瞥了一眼外头,确认没有人后,才坐到梅韶的床头,也不说话,只一双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
梅韶被盯得的有些发毛,忍不住道:“行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不是赫连勾月。”
没有一点疑问的话从白秉臣的口中说出,梅韶心中有些不自在,可还是闷声应道:“是,和他没关系。”
“刚才邹将军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开口?”
梅韶眼中漫过一丝郁色,抿紧了唇,嘲讽道:“白大人这么急着替他辩解,方才怎么也不说?”
捕捉到“白大人”三个字,白秉臣知他心情不快,可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只好闭了口不问。
白秉臣叹了一口气,也没逼他,去拿了邹雪送来的汤,碰了碰床上的人。
“把汤喝了。”
“不喝。”梅韶郁结在心,一脸不耐烦,他本以为经过此事,白秉臣至少会不信赫连勾月,谁知他居然还在自己面前替他开脱。
“我要是死在那里就好了是吧!”
“重锦!”
赌气的话刚说出口,就被白秉臣厉声堵了回去。
白秉臣闭了闭眼,极力压下火气,轻轻替他撇开碗上漂浮的油脂,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
梅韶不看他,白秉臣也不收回手,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过了半晌,白秉臣叹了一口气,很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软声道:“是我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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