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执低眸,“不是说要监督我?”
她买的时候说过,要监督他,看他每天几点睡觉,走的步数。
林初:“总不能一直监督。”
他眉头一皱,眼眸半眯,“什么?”
她将棉签丢掉,说:“我去了暄城怎么办?”
他眼里几道情绪纠在一起化不开,“去了暄城也可以,去哪都可以。”
她动作慢了几拍,目光从他的伤到眼睛,又偏移落在他肩上。正巧看到一片红肿。
她拿过袋子从里面找喷剂。但是没找到,陈执猜到她要找什么,说:“在床头柜里。”
他起身要去拿,她说:“我去拿吧。”
她坐的离卧室更近。
他房间的味道一点都没变。
简单的,清冽的。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床头柜上的多肉植物长得出奇的好,每一瓣看着比刚买的时候还要饱满生机。
她浅浅弯了下唇,从抽屉里拿出喷剂。
帮他处理完伤口,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去洗手,出来后就站在桌边,看着他说:“我们学习吧。”
陈执那一刻真的没反应过来。
林初:“监督你是希望你好好学习。现在,我们该学习了。”
她从他卧室拿出复习的书本,出来看到他正在擦书桌。看见餐巾纸上的灰尘,林初静默了两秒,又找出抹布。
林初带他过了一遍之前学的内容,发现他都记得,便将涵盖每一章重要知识的题挑出来给他做。
在家的这段时间,林初尝试过学习,学大学的课程内容,但是她怎么都看不进去。
而此刻,她教陈执学习,看着他做题,突然有种莫名地安稳感。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太阳落下的光染上了橘色,林初看着窗外发呆,陈执做完手边的题在看她。
好一会,林初说:“橘子这个颜色的时候,一定很甜。”
陈执低低“嗯”了声。
回过神见时间差不多了,她准备离开,要在林趋说的五点前回家。
他皱着眉没有说话,走到门口,他忽然问:“要骑自行车吗?”
林初推开门的手缓了缓,“嗯。”
“我带你。”
“好。”
自行车不快不慢地前进,林初看着风景发呆,脑袋无意识贴到他的背上。
等车子到了半坡,高度和路边小区的三楼差不多高时,她才意识到这在上桥,想说下去不给他增添重量,却发现他骑得毫不费力。
自行车骑到桥中央,两边空旷,视野宽广,长河荡着曲曲弯弯的波浪,落日的光洒在河面,打碎成钻。
林初一只腿小心翼翼跨过去,后车轮两边有个堪堪能踩的地方,她踩稳,慢慢站起来。
同时一时间,自行车进入下坡的弧度。
陈执感受到身后人的动静,握稳车头。
坐在桥梁上钓鱼的人抛出鱼线,看不清的一道弧度,风无形,不知道以什么形状迎面扑来。
林初扶着陈执的肩,被风盖住脸快要不能呼吸,她的发尾在脑后荡来荡去,眼睛一直睁着看前方。
她站在高处,看到前方因阳光而清晰的路,路的蜿蜒,建筑的形状,人们来来往往,一切都可以看在眼里,而他们都是温暖的橘红色。
林初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看到陈执凌乱的黄发,又看到身上被风吹得鼓起的纯棉T恤。
无形的风从衣角钻进她的衣服里,从裤腿钻进她的裤子里……胸罩里,内裤里……
风也在强.奸我。
没什么是干净的,没什么是肮脏的。
“对吗?陈执。”
耳边呼啸的风中突然飘来她的这句话。
陈执不知道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的语气,从她扶着他肩的力道,他能感觉到。
于是他点头,“对。”
林初弯起嘴角,眼里的水光映着橘红色的世界。
距离健身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林初喊他停下。现在天还没黑,又是饭点,她担心被林趋看到。
“那我就先回去了。”她站在车子的一边,对另一边的陈执说。
“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拜拜。”
陈执将车子停稳,在她转身离开前隔着一辆自行车抱住她。
他抱的很紧,她几乎要透不过气,这让她不自觉深呼吸,于是闻到他衣服上的味道。
林初闭上眼,缓缓抬起手,顺着他的背上移回抱住他。
-
隔日林初又以要散心的借口出门,林趋想到昨天她回来时莫名好了许多的脸色,没多说什么。
但还是要求:“下午五点之前要回来。”
林初早上七点到达陈执家,在沙发上看到了这个点不会起床的陈执。而且看起来毫无困意,挺精神。
她将早餐放到桌子上,“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他本来想说“等你”,到了嘴边改成,“昨天睡得早。”
她半信半疑,嘴角有很淡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两人一起学习的时候,时间变得很慢很安静。
学习以前是一件林初会试着做好的事,因为她不讨厌,如果做好了爸爸妈妈还有老师,周围的人都会高兴。
后来转学到三中,学习在一段时间内变成了奢望,而后再变成了给她“一切会变好”的希望。
上午的学习结束,午饭两人点了外卖。
陈执在做题,林初在喂鱼。
屋里静得只有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所以门铃响的时候,林初一下被惊扰,吓得手斜了斜,手里的鱼食全部掉进鱼缸。
她一慌,迅速捞起还没下沉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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