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雪追始终差一线解封的妖力。
怎样才能看得到这段记忆呢?
谢时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吃饭都不专心了,心不在焉地用汤匙舀起一勺空气,送到唇边才发现,雪追很不高兴:“你是嫌本座做的菜不好吃了?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好了,不喜欢我的尾巴,还不喜欢我做的……”
谢时重新舀了一勺汤,直接喂给大妖怪,堵住他借机发挥的嘴:“没有,怎么会,我特别喜欢你。”
雪追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吃完夜宵,谢时也大概有了想法。
他的血可以饲养这只大妖怪,给雪追解开封印,雪追也可以用血唤醒他的记忆。
那他再喝一次雪追的血,或许也能看到雪追的记忆。
谢时想着,无比温柔地抱住大妖怪:“雪追,给我一滴你的血好不好?”
雪追警觉:“你要干什么?”
他还记得谢时上次喝了他血之后的反应,那种以为谢时离开的极度恐慌,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让他心头一窒,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虽然说谢时现在恢复了神格,可他也保不准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再发生。
谢时无辜:“想喝。”
大妖怪对这件事很抗拒:“本座不答应,你休想。”
“雪追。”
“不行。”
谢时声音越来越软:“雪追。”
大妖怪很是冷酷无情:“撒娇也没用。”
谢时见状,索性放弃这条路,一不做二不休地捧住大妖怪的脸,吻了过去。
雪追还记得他想要什么,此时还有理智知道要推开他,不过很快,大妖怪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有非常柔软、甜美的东西探了进来。
雪追瞳孔骤缩,不自觉扣紧谢时的腰,本能纠缠住这份柔软,就像渴水的旅人突然得到甘霖,分毫都不想放开。
谢时狡黠地眨了眨眼,趁着雪追没有防备,一口咬住他的舌尖。
炽热的血流出来,但与此同时,雪追感觉到疼,又不想让他喝到血,混乱里也咬到了他准备退回去的舌头。
谢时:“……”
雪追:“……”
两人沉默对视,妖血和神血交织在一起,一时竟然分不清谁喝了谁的。
血缓缓流淌过他们的喉咙。
妖力和神力同时溢出,血红的光芒和温暖的白光互相缠绕,变幻,汇聚成一座精妙无比的法阵。
谢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大事不好,但这时候想再分开也来不及了,法阵把他们两个人捆在一起,他们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过去。
谢时和大妖怪成亲后,除了很容易下不了床,别的也没有太多变化,反正家里的一干家务都是雪追来。
雪追还记得让谢时以为是下毒的耻辱,立誓要一雪前耻,背着谢时下了第二次厨,自己尝了一口,也吐了。
“什么玩意。”大白虎气得一爪子撕裂了灶台,一想到他端着这种东西给谢时吃,他越发怒从中来,转身就去找当日参加酒席的妖怪们算账。
他以“做得这么难吃居然不提醒本座”为理由,又把这群大妖打了一顿,妖怪们被打得抱头鼠窜,恨恨在心里哀嚎。
这么不讲理的大白虎,谁敢告诉他他做菜很难吃啊!
大白虎算完账,坐在树上沉思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他们俩都不需要进食,可没准哪天谢时心血来潮又要他做饭呢?到时候他怎么办?
大妖怪未雨绸缪,决定先一步提高自己的厨艺,去人间有名的酒楼里进修。
闻名天下的大厨们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把自己的独门秘方传授给一个陌生人,雪追习惯性想用武力胁迫,想起谢时不喜欢他这么做,又忍了下来。
大妖怪只好变成虎斑猫,每天在饭点赶来,蹲在各大酒楼后厨的窗沿,盯着大厨们烹饪佳肴,传授厨艺。
想来偷师的人不少,酒楼们也会提防着那些人,时不时就会在后厨重地巡逻,但任谁也没有想到,一只猫居然也会这么做,大厨们还觉得它蹲在窗上的模样甚是可爱,经常拿练习的菜肴给它尝。
雪追天天神神秘秘出门,再神神秘秘带着洗完澡的水汽回来,谢时想知道他干什么去了,问他他又不肯说,于是跟着他去一探究竟。
大妖怪很警觉,谢时变成了一只小黑猫,藏在阴影里,倒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小黑猫跟着虎斑猫一路跑到酒楼,看到虎斑猫熟练地跳上窗户,有模有样地听大师傅教导学徒,谢时:“……”
虎斑猫仿佛察觉到什么,转头四处看了看,小黑猫躲在一片宽大的树叶后,悄悄离开了,当做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现。
等到大妖怪学成归来,做了一桌盛宴,只宴请谢时一人,放眼望去,几乎都是每家大酒楼的招牌菜,谢时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然后抱住大妖怪,夸得雪追心花怒放,尾巴都在身后一摆一摆。
大妖怪对所学成果甚是满意,连夜叼着猎物和丰厚的谢礼送到那些大厨家门口,此事后来也成为人间十大未解之谜,据说许多大厨都收到了一只血淋淋的、一看就知道是一击毙命的珍稀妖兽,不知道是不是在代指什么,大厨们人心惶惶,半个月都没能吃下饭,圆润的肚子都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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