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迷不悟,如今还将错怪到我的头上来……可笑至极!”
石间意松开童茧,将童茧狠狠的甩回床榻。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罢,转身离开。
童茧被甩到床榻上,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帐幔,目光呆滞。
“是我的错……”
石间意说的对。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非要回去救尤易寒,小严他们就都不会死,到头来,只剩下他一个人,还被尤易寒捅了一刀。
腹部的疼痛感在这一刻蔓延到了极致。
眼泪不要命的往外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啊啊!”
童茧痛苦的嘶吼出声。
脑海中一一闪过所有人的面容,越想,便痛苦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童茧终于不哭了。
他抬起红肿的双眼,看向垂坠下来的帐幔,又看了眼再往上些的横梁。
下一刻,他捂住疼痛的腹部,下了床。
来到不远处的桌子前,拿起桌上的茶盏,往地上一摔,茶盏四分五裂。
童茧弯下腰,捡起其中一枚握在手中,微微有些用力。
锋利的割面瞬间割破了童茧的手。
血流了出来。
童茧却浑然不觉,握着碎片来到床边。
然后,用碎片割开帐幔。
半刻钟后。
童茧站在椅子上,从房梁上垂下来的帐幔被他打了死结,他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脸上一片死寂。
他将头伸过去,闭上眼睛。
“小严、方伯、慎儿、雷源雷生,等我,我这就来找给你们赔罪了……”
说罢,脚踢倒椅子。
窒息的感觉很快传了过来。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就在陈国时,为了救小李子,他也曾感受过一次。
想到小李子,童茧开始涨红的脸睫羽颤了颤。
当时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小李子,因为小李子那时候身体有些不好,不宜长途跋涉,更别说他们还要躲过尤易寒,所以他们就打算等安定下来再接小李子过去。
恐怕也无法兑现和小李子的诺言了。
只希望小李子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窒息感越来越浓烈,童茧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焦急的:“童哥!”
童茧睁开眼,神情有些恍惚。
他听到慎儿的声音了…
是慎儿他们来接他,让他赎罪了吗?
童茧脸上带着微笑。
我马上就来赎罪了……
下一刻,脚忽然被谁抱起来,脱离白绫,童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处疼的他直皱眉。
“童哥,你这是做什么?尤易寒他到底哪点好?他都捅了你一刀了,难道你还没醒悟,不为他付出自己的性命不罢休吗?!”
童茧正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呢。
听到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猛地看向说话的人。
“慎儿!”
慎儿本来起的不行,一脸怒意,听到童茧叫他,脸上的怒意也没减去半分。
“你还记得我叫慎儿呢!我还以为你心里就只有尤易寒一人,压根就不记得我,不记得方伯,不记得小严他们了!”
童茧声音颤抖。
“慎儿,你还活着……”
慎儿听了,顿时一愣,随即一脸莫名其妙。
“我当然还活着啊。”
话音落,便见童茧颤抖的伸出手,泪不住的往外流。
“你还活着,真好,你还活着…”
慎儿一头雾水。
“童哥,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那方伯他们呢?”
“方伯也在啊,待会他就会过来,我是因为提前来了。”
说到这儿,慎儿又是一阵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他提前来了,那么等他和方伯一起来的话,看到的估计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随即,便听童茧又问:“雷源雷生呢?”
“也在,他们都在,小严也在,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没什么。”
童茧摇了摇头。
无所谓了。
不论刚才石间意为什么要骗他,说那样一番话,都无所谓了。
只要方伯慎儿他们还在就行。
他们还在,他便不会觉得绝望。
随即不自在的咳了声,不好意思道:“慎儿啊,我们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事?”
“就是,能不能不把我刚才…的事情告诉给方伯他们啊?”
“那不行!”
慎儿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么大这么严重的事情,我必须得告诉方伯!”
“难道你想让方伯担心吗?方伯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
这话说出来,慎儿脸上果然出现犹豫之色。
于是童茧再接再厉:“你放心,我知道错了,以后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了!”
“还有以后?”
“没有以后!绝对没有!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童茧立马保证。
慎儿犹豫了下,想着的确不能太刺激方伯。
想了半天,终是点头应了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了,童哥,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啊,尤易寒他捅了你一刀,你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应该捅回去吗?干嘛还寻死觅活的?真的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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