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他还比尤易微小一岁。
可尤易微刚才那话,分明带着满满的恶意,哪怕外表装得再无辜,童茧都能感受到无辜下的恶意,那句话又哪里是什么有口无心,有口无心就能这样将人的伤疤血淋淋的揭开?
尤易寒没料到童茧竟然会说这话。
但愣了下,又反应过来,童茧似乎真的比易微要小一岁,他和易微分别的太久,乍然相见,他对尤易微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单纯的弟弟上。
然而最终,尤易寒犹疑了下,还是没有让开。
“童童,你就原谅易微这一次吧,相信易微以后再不敢说这种话了,更何况,你在我眼中一点都不可怕都不丑,你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尤易寒为了让童茧消下火气,也不顾自己的弟弟在场,情话就这么顺溜的说了出来。
尤易微听到这话,愣了下,随即又听到自己兄长略严厉的声音:“易微,向你皇嫂道歉并发誓永远不会再口无遮拦,若是再有下次,我也不会再护着你了!”
兄长从来没对他这么严厉的训斥过...
尤易微咬了咬唇,垂眸掩下眸子里的怨恨,再抬眼,眼眸一片清澈,带着愧疚:“皇嫂对不起,都怪易微不会说话,你就原谅易微吧,易微以后再也不敢了!皇嫂,好不好嘛~”
童茧看着兄弟两人的互动,心里的冷意越来越浓。
终于,在尤易微这句话说完后,他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尤易寒,讽刺道:“皇上可真是个称职的好兄长呢!”
说罢,直接越过尤易寒,看也不看尤易微一眼,大步离开了寝殿。
尤易寒看到童茧离开,下意识想要去追,衣袖却被尤易微扯住,回头看去,尤易微红着眼睛:“兄长,易微有好多话想与兄长说,易微这几年过的很不好...”
尤易寒看了看走的太快已经消失在寝殿的童茧,又看向红着眼眶对他满是依赖的尤易微,犹豫了下,伸手摸了摸尤易微的头顶,“那就慢慢说,我有时间。”
“真的?太好了!不过...兄长你不去追皇嫂,皇嫂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的,你皇嫂还没那么小气...”
已经出了寝殿的童茧听着两人的对话,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尤易微对他有没有恶意,讨不讨厌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需要接近的是尤易寒,只要待在尤易寒身边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别的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哪怕尤易寒像刚才那样,为了维护自己的弟弟而让他忍让。
路上,童茧一直安慰着自己。
回了永安殿,还没睡着的小李子看到童茧回来了,顿时一愣,眼底带着担忧跟着童茧进了房间。
“我没事。”童茧出声道。
这模样看起来怎么可能没事?
小李子依旧没走。
童茧坐下来,沉默了会儿,在小李子担忧的目光下再次出声道:“给我拿镜子来。”
封后大典那日,尤易寒往永安殿送了许多东西,还有那些王公大臣的献礼,可以说,现在永安殿恐怕比尤易寒的寝宫还要富丽堂皇。
而像是巴掌镜一类从番邦传来的稀罕物,永安殿自然也有。
此镜子便于携带,只有巴掌那么大,且不同于铜镜,昏黄的最多只能看个大概,它能把人照的清清楚楚。
没过会儿,小李子就把镜子递给了童茧。
童茧接过镜子,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由于镜子把人照的太过清晰,童茧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疤,那么深那么长的伤疤,几乎毁了大半张脸。
这样一张脸,哪里还有当初作为褚寻,作为前朝最有望成为太子的惊才绝艳的六皇子褚寻?
“果真是,可怕又恶心...”
童茧喃喃着,看着镜子里丑陋的脸。
下一刻,他突然把镜子狠狠砸在地上,镜子碎的四分五裂,但此举没让童茧冷静下来,反而激起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戾气。
“啊啊啊啊!”
童茧将桌上的茶盏还有其他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小李子吓了一跳,不知道童茧为什么突然跟发了疯似的,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跪下来不住磕头,“唔唔”的喊着。
童茧想着方才尤易微的那句话,心中的火气就怎么也压制不住。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以为可以不惧他人的眼光和闲言碎语。
可是那只是他以为。
还没进宫时,为了让他好好养伤,他几乎没有出去过,冯山鸣三人是他的属下,自然不会说那种话,也刻意忽略着他脸上的伤疤。
而进宫后,虽然那个陈公公当面嘲笑过他长得丑陋,但也只是随口说了句丑陋而已,后来几日更是没有相遇过,而他成为皇后后,永安殿里的奴才为了小命着想就亦不会表露出来,至于尤易寒...
把他当成替身,自然更不会嫌弃。
他以为的他人眼光和闲言碎语,其实已经被冯山鸣三人和尤易寒屏蔽了大半。
直到今日见到尤易微。
那毫不掩饰,发自内心的害怕与厌恶,才让他明白,他一点也无法承受,才让他的伤疤真正的被血淋淋揭开,揭开他内心里不知何时种下且消无声息越来越壮大的名为自卑的种子。
童茧发了疯似的砸东西,把房间里能砸的全都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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