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个了,那一个,他自己就可以解决,再也不用带着这些累赘的人类。
忽然,他感觉自己身后贴上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他垂下眼,看向自己腰间的手臂。
“宝贝。”解玉楼虚弱的声音响在耳边。
池畔惊讶地瞪大了眼,他现在释放出的信号,足以让普通人疼到疯狂,可解玉楼居然还有力气抱着他说话?
解玉楼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受到的信号影响比任何人都强烈。
他现在也只是凭借着本能抱紧池畔,知道不能放开他,一但放开,他可能就会失去他的池畔了。
“宝贝,别怕。”解玉楼眼睛红到像是能渗出血,他轻轻吻着池畔的耳根、脖颈,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池畔想直接推开他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一碰到解玉楼的手腕,就舍不得放开了。
“池畔,你是我的池畔。”解玉楼收紧手臂,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也不放开。
池畔身边的雾气缓慢地,消散在空气中。
他垂着头,看着解玉楼的手臂,看着自己轻轻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他想起来了,想起了一切。
从他被选中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全都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走过。
邪神死亡坠落在人类星球,无意间荡开的力量影响了一小部分生物,出现了最初的人形野草,也埋下了祸根。
而与之一同坠落的神明,无力解决这场必然会到来的浩劫,只能在濒死之际,将自己的力量传给了池畔——这个祂千挑万选出来的孩子。
可孩子的身体太脆弱了,祂需要用枷锁将力量封存,在邪神埋下的祸根爆发之际,孩子的力量会被激发,到最后,他会拥有神明全部的力量。
懵懂的池畔接受了恩赐,重回人间,将这段记忆与力量一起封存,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人生,直到邪神埋下的祸根露出头,他才会觉醒。
只是中间出了意外,神明的枷锁被邪神埋下的祸根污染,让这股力量不再纯粹。
于是,纯澈单纯的神子在接触到强大的力量之后,开始感觉到不安、恐惧、混乱,他没有了独当一面的勇气,只能寻找强者的庇护。
幸好他找到了解玉楼,这个同样阴差阳错在十多年前出现在竞选场的人。
他们带着无法缕清的宿命相识,并肩作战,相爱。
池畔身上的雾气消弭在空气中,恼人的信号也随之停止,可神经性疼痛让众人久久回不过神。
解玉楼的吻不断落在池畔脸侧,很轻,小心翼翼。
池畔瘪嘴,眼泪流的更凶了。
他转过身,仰头看着解玉楼,解玉楼双眼血红,面色惨白,汗水浸湿了他的脸颊和脖颈。
池畔心口一刺一刺地疼起来,他抬起手,轻轻抚摸解玉楼的脸,水一样温和的力量抚平了解玉楼的痛苦,也治愈了其他哀嚎的人类。
解玉楼一眨不眨地看着池畔,看着他泪流满面,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垂下头,吻上池畔的唇,满是疼惜般的轻柔。
池畔抱住他的脖子,现在他才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他只想和他的队长亲密,以此消除他那些——受到邪神力量影响后产生的阴暗念头。
第50章 最后的任务
池畔的治愈能力在短时间内将大家的神经疼痛全都治好, 众人终于恢复了清醒。
他们对刚才的事情全都记不清了,所以也没注意到池畔的不对劲。
“该死的宙神。”弗纳尔捂着头,骂道:“生前惹事就算了, 死了还要变成这种怪物害我们。”
他把这个疼痛归结在了宙神的“精神控制”上。
众人都跟着附和, 尤其是刚才差点进了河的那些人,更是心有余悸, 也不再信他们的宙神了,反而对他大骂特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池先生救了我们吗?”
解玉楼垂眼看向池畔, 池畔抿唇,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不想说话。
解玉楼抬手摸摸他的头, 之后转头冲众人道:“东西已经解决了, 可以收队了。”
“真的解决了?”弗纳尔震惊, 跑到他们是身边往河里看。
河水重新变得清澈, 就好像里面的东西从未存在过一样。
克里斯汀走到他身边, 也跟着往里看, 惊讶道:“真的没了。”
“解,这是你的功劳还是池先生的?”弗纳尔问解玉楼。
解玉楼扯了下唇,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宙神忽然良心发现自杀了。”
“这怎么可能?”弗纳尔无语道。
解玉楼没再和他说话,微微弯腰将池畔抱了起来,之后一转身就出现在了车边,将池畔放进了车里。
众人都觉得有些奇幻,听着这么危险的任务,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
尤其是M国的人, 他们是第一次和清剿队合作, 所以根本不知道毫发无伤才是清剿队出任务的常态。
像弗纳尔一样想追着问池畔问题的人不少, 但都没人上前,因为池畔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而像克里斯汀和罗纳博士这样的聪明人,顿时就明白了,这件事肯定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只是清剿队不想告诉他们。
那他们再想知道也无济于事,而且刚才那样剧烈的疼痛下,他们的五感都几乎涣散了,根本一个清醒的自己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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