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的祖父大概也是安排好了,才放心离世。谁想他刚走不久,萧函的父亲又与京城顾国公府扯上了关系。
以父亲贺璋的话来说,老国公是大好人啊,听闻他爹贺御医去世十分伤心,送了不少奠仪过来不说,还重提起当年的婚约,这次就不是口头说说了,而是直接让人交换了生辰帖。
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正式定亲了,贺璋虽能力平庸了些,但也不是那种心眼多唯利是图的人,自知他父亲贺御医是贺家的顶梁柱,这一去相当于贺家从此败落了,根本不足以与国公府相配,他都没把这口头上的戏言放心上了,谁能想到位高权重的老国公居然还惦记着这事,比起门第更重诺重情义。
贺璋当时都感激涕零了,二话不说立马就换了生辰帖。而他那位未来女婿就是老国公的嫡次孙顾铉,上面还有个嫡长孙的哥哥,未来的国公世子,贺璋也没什么不知足的,这样的婚事就足够好了。
萧函的母亲周氏也是一样的想法。贺璋娶她时,贺家还算有头有脸,周氏也是京中五品小官之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没什么挑剔的,而且夫君对她是真心好,多年来只有一女也没说什么,哪怕人庸碌无为,却也不曾想过纳妾生子。周氏自认过得如意,来到江南后,日子安稳无忧夫妻恩爱,但也是打心底希望女儿嫁得更好些,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两夫妇还算低调,这门婚事头几年都没对外透露过,连萧函也不知自己被定了终身大事。直到萧函十一二岁了,出落得越发灵秀。
贺家夫妇二人容貌都属普通,偏生萧函不肖他们,长得格外出众些,加上贺家家境殷实,唯有一女,慕名求娶登门的媒婆也多了,愿意入赘的也不是没有。
周氏这才放出风声,自家女儿已经许了人家,还是京城里的国公府。
旁人虽不敢置信,但也没有哪位母亲会在自己女儿的婚事上胡说八道,坏了名声。此后贺家门前也就清净了不少。萧函却哭笑不得,莫名其妙就背了桩婚约。
萧函倒不是不通情爱,清心寡欲到了极点,只是有些排斥古代封建的盲婚哑嫁罢了。
婚嫁一事还是需两人喜欢比较好。
奈何此世的父母疼爱她,但在婚事上是怎么也不肯依了她的。连齐大非偶这样的例子也说服不了他们,贺璋坚信老国公那样重情重义守诺的人,女儿嫁进国公府后也肯定吃不了什么苦。
母亲周氏也觉得高嫁总比在小门小户受苦甚至还要自己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来的好,更不用说以后女儿生的孩子都是国公府嫡系血脉,出身地位与平民百姓更是天差地别。
就这么一个女儿,怎能不为她的婚事好好打算。
萧函:“……”
她倒是忽略了,女子在古代很难有自由自在,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某某人的女儿,某某人的妻子甚至某某人的母亲,行事很难有所不顾忌的,为家族为父母,为丈夫为儿女。
萧函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远远看过去,生得钟灵毓秀的女孩坐在池塘的青石边,浅色的纱绫绑了两个环髻,青色的丝带随着其余的头发垂落在肩上,丫鬟芸儿看着以为小姐和老爷夫人生了闷气,不高兴所以一个人待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门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婚事,小姐为什么不乐意,还问老爷夫人能不能退婚。
不过小姐待人和善,还让她学读书识字看医书,芸儿心里还是偏向小姐的,想上去劝慰几句,但走过去才看见,小石头上有片青翠的叶子微卷起,上面还有只小蜗牛在软趴趴的挪动。
小姐精致的脸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双眸剪秋水,盯着叶子上的蜗牛玩,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压根不像是同爹娘闹了别扭又或为了自己的婚事满是愁绪的样子。
貌似这门顶好的婚约在她眼里还比不上一只小宠物来得吸引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桩婚约而已,难道还要萧函为了它食不下咽,愁眉不展么,那才是想多了。她现在一时说服不了爹娘,等再长大了多的是法子退婚。
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萧函拆的是自己的婚事,为别人好免得祸害了人家,成了怨侣,当是功德一件。
萧函转眼间就将这件小事抛到脑后了,拈起这片绿叶,连带着上面的小蜗牛送到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间。
做完这件事后就对丫鬟芸儿笑道,“我们出去逛逛吧。”
萧函年岁尚轻,还不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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