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就近取材,沈余舟指着面前的苦瓜,狠狠地说道。
她最讨厌苦瓜,诅咒说谎的人投胎成她最讨厌的东西,逻辑也挺合适。
“没吃饱。”
“那就拿起筷子继续吃啊。”
这么多年,她都快忘了,林江屿却还记得。
可是几年过去,她有时会想,投胎成苦瓜其实也挺好的。
“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她说不上来。
“林江屿,”沈余舟垂下头,“如果我说,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在一起,……你会不会生气?”
她感觉到揽着她的那只手在渐渐松开。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对方的回答。
“本来就是我在追你,你不同意,我再追就是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说着,林江屿松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顾纯说她两点多才回。”
“好。”
洗漱后,沈余舟躺在床上。在她说完那句话以后,他们之间的暧昧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常,林江屿对她依然抱有往日的克制和有礼。
刚才在雪夜里的拥抱在她脑海里越来越不真实。
第二天一大早,沈余舟就起床洗漱,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实习。
她走出房门时,顾纯已经准备了早餐。看到她时,很热情地:“舟舟,快来喝碗汤,小屿已经收拾好,就等你了。”
话音刚落,林江屿就推开门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充满电的暖手宝,塞进沈余舟的手里。
几乎是刹那间,沈余舟就感觉到了顾纯的目光,那种暗带窃喜和得意的眼神。一股难言的厌恶涌上心头,沈余舟没有接过,后退了一步,直接拒绝:“不用了,谢谢。”
说完,便提了提书包带,准备出去等公交。
“舟舟,等一下。”顾纯走上来,把她拉到厨房,又将房门关上,“你和小屿有情况了?你和霍城分手了么?你要是做好了决定,一定要处理得妥帖一些,千万不要让小屿的名声受损。”
“我和林江屿没有任何情况。”沈余舟挣脱她的手,打开厨房的门。
门打开后,林江屿就站在离门外不远的地方,顾纯收敛起刚才的所有表情。
“舟舟啊,我怕你起晚,已经提前给你打包了一份早餐。”说着,顾纯就把一个装满紫菜汤和包子的饭盒塞进她手里。
沈余舟没有接,饭盒“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顾纯好脾气地蹲在地上,把饭盒捡起来,又转身去拿拖布:“舟舟没拿住,没事的,你快去上学吧,阿姨收拾就好了。”
说完,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沈余舟没多说一句,便推开门出去了。
在其他人面前,顾纯一直是这样子,软言软语好脾气,会将所有问题都归到她自己身上。
事实上,顾纯第一次打她,也是林江屿离开她家以后。顾纯认为,因为林江屿为她打架,才会失去保送名额,才会被舅舅接走,家里才会乌烟瘴气。
……
不再去多回忆什么,沈余舟一路快步下楼。
走到楼下时,刚好有一辆公交车停在站点,沈余舟掏出手机,没做犹豫,立刻刷卡上车。
苏时月已经出差回来,早晨时把今天要去跟进的新闻线索交给她。沈余舟在车子上把今天的日程写好,提交,而后专注在那条新闻线索上。
是药研所研究生乔蕙因实验繁重、导师PUA而抑郁自杀的事情。
沈余舟想起林江屿那个被刀片划伤的手掌。
苏时月给她的线索里,有乔蕙的手机号。沈余舟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询问她是否还如一开始的打算,想要接受采访,得到对方肯定地回答后,便到单位去申请设备。
苏时月已经帮她办理了外出申请,设备也有帮她提前一天申领好。拿好全部装备,沈余舟打车去乔蕙所在的村庄。
见到她在门口,乔蕙的父母很紧张,尤其她身上还背着摄像机。沈余舟能体谅他们可能存在的误解,便把摄像机放在一旁,只带一只录音笔,敲了敲门。
没等她做自我介绍,乔蕙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沈余舟吗?你进来吧,我爸爸妈妈不会拦着你的。”
“好。”
沈余舟点头,还是看向站在门边的两位中年人:“叔叔阿姨,那我进去了”
乔蕙的父母面面相觑,最终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我要用录音笔,你介意吗?”
“不介意。”
几个小时的采访下来,沈余舟发现,这件事里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导师PUA,也没有网络上正在逐渐发酵的“研究生自身太脆弱”的说法。
事情没有线索描述的那样复杂。
乔蕙因为父母失业加生病,求学的生活和经济压力过大。去兼职和做实验分身乏术,导师交付的任务无法按时完成,面临延迟毕业的局面。
想要退学去工作,怕辜负导师的培养,觉得对不起当初努力两年才上岸的自己,也怕退学顶不住周围同学和亲戚的目光,多重压力无处排遣,最终心里崩溃,想要结束生命。
好在,当时去结项的林江屿要去实验室里取东西,及时阻止了她。
“其实我已经想通了,”采访结束,沈余舟关上录音笔,听到乔蕙忽然开口,“我准备退学,然后先去工作挣钱,等家里的危机过去,再考研读研。”
“想通了就好。”对于她的决定,沈余舟不做任何评价。
等她收拾东西准备去药研所做采访时,乔蕙忽然站起来。
“舟舟,我可以这样喊你么,”乔蕙看向她,“我想问你,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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