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正端着一杯消食的茶慢慢的喝着,不比往日的幽暗,今晚的寝殿之内烛火通明,恍若白昼。
箫泽跪倒在距离顾弦思几步远的地方,俯首贴地,姿态驯服。
顾弦思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开口道:“跪近些,让我瞧瞧你的伤。”
箫泽明白,这是叫他跪倒她能碰到的地方,也不迟疑,膝行几步,跪在了顾弦思的脚边,自觉地仰起头,露出了脖颈。
顾弦思并没有碰他,只是拿起放在桌上的烛台,凑近箫泽,仿佛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烛火离箫泽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炙热,这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却一动都不敢动。
“碧渊说,你在府中行动诡异,似乎另有目的,是真的吗?”
顾弦思语气轻柔,仿佛是在与箫泽闲谈一般,却叫箫泽的额头渗出汗来。
之前在面对碧渊时,他虽然畏惧求饶,但心里其实并不绝望,因为他知道,他是公主带回来的人,即便是真的有罪,碧渊也不敢私自杀了他。
可面对顾弦思,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知道,此刻若是他有半句说的不对,那便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公主,其实我知道我娘曾经是您的乳母。”
毕竟是伤了喉咙,虽然蓝穹的药很好用,但箫泽的声音依旧低哑。
“我娘以前经常会讲起您的事,即便是被流放之时,她依旧是惦记着您的。”
顾弦思没有移开烛台,用另一手的指甲在箫泽的喉咙附近来回划了几下,箫泽握紧了双手,却依旧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顾弦思的面前。
“所以从一开始,便是你自己设计好的戏码,让我注意到你,调查你,好叫我发现你的身份之后,将你带回来,是吗?”
顾弦思的语气没有波动,听不出喜怒。
“是,我想赌一赌,公主对我娘仍念旧情,会救我。”
箫泽微微闭了闭眼,“我的目的只是离开竹轩馆,重新过上人应该过的日子,我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带着凄艳的美,却没有叫顾弦思的心产生一丝的波澜。
“你话说的很可怜,哭的也很美,可是本宫记得提醒过你,不许在本宫面前做出这般姿态。看来这几日花蔓费尽心思照顾你,全都是白费功夫,我们的话,你是听不懂呢,还是故意不想懂呢?”
顾弦思的语气里染上几分森然,“本宫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如今却是怪不得本宫不念乳母的旧情了吧?”
箫泽的脖颈一侧是滚烫的烛火,另一侧是顾弦思尖锐的指甲,他连摇头都不敢,原本凄艳的泪水变得绝望,可以控制着的低哑嗓音,因为害怕而颤抖。
“公,公主,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顾弦思用指甲戳了戳箫泽脖颈上的紫痕,冷笑道:“不是故意的?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做出这般予取予求的姿态,好似将自己的性命交付,想让本宫怜惜吗?箫泽,别当本宫是傻子,你这戏演的也太拙劣了!”
真正的驯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顾弦思非常的清楚。
因为她的阿楚在她面前,永远是任她予取予求的。
那份信任,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身体的每个部分,对她都没有丝毫的抗拒。
而不会像眼前看起顺从的箫泽,将脆弱的脖颈交到她手中,却暗自握紧了拳头,浑身发抖,就差把抗拒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顾弦思的话让箫泽瞬间失去了力气,他颓然坐倒下来,甚至连下巴被烛火烫了都没注意,他伸手抹了把眼泪,却看到自己的手心因为握得太紧而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了。
“趁着本宫还有点耐心,说吧,是谁叫你接近本宫的?你们想要什么,是杀了本宫,还是想要打探机密?”
顾弦思靠回椅背上,重新端起茶杯又喝了起来。
箫泽苦笑了一声,回道:“我现在说什么,公主您都不会信了,又何必再问?公主若觉得我另有目的,杀了我便是了。”
顾弦思抿着茶,看着箫泽思量着。
毕竟有乳母的情分在,箫泽又没真的做什么,她确实还不想杀了他。
可是就这么把他留在府里,会不会太冒险了呢?
他如今这幅任由处置的模样,是不知该如何辩驳,还是认定了她不会杀他,而故作姿态呢?
哐当。
因为顾弦思的犹豫而陷入沉默的寝殿内,花瓶倒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分外的响亮。
顾弦思侧头看去,却是一直站在远处的花蔓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花瓶。
“公主恕罪,奴婢这就收拾。”
花蔓蹲在地上,亲手一片片的捡起花瓶的碎片,她知道顾弦思在看她,却不敢抬头,不想让自己的泪影响了顾弦思对箫泽的处置。
顾弦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这些时日让花蔓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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