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提过,也许当时我还太小,记不清了。她离开的时候我才十岁……”他试着安慰她。
“离开?”赛琳抬头:“她离开了?去了哪儿?”
“我也不清楚。”克拉摇摇头。
“……看样子,是我被困在这里太久了……”赛琳轻叹。
“恕我冒昧。”克拉觉得有些奇怪,至高无上的大祭司居然说自己被困住:“您,您是被什么人困在这里?据我所知,人民都敬仰您。”
“那是人民。但掌权人是不同的,孩子。”赛琳摸了摸他的长发:“这座城堡内的所有人,都难以相信彼此。即便是亲缘关系,也要为权力关系让路。你见过泰伦那孩子了,不是么?”
“所以,她是,她是您的女儿?”克拉看了希尔一眼,他记得希尔并不喜欢她。
“不,她是露欣,我妹妹的女儿,算是你的表妹。”赛琳走到树后,克拉先前被周遭和赛琳吸引了注意力,并没发现芙蕾趴在树后的阴影里睡觉。
赛琳看了一眼希尔:“我有些话想跟这孩子说。”
希尔点点头,准备离开。
“不。”克拉抓住希尔抽出的手指:“不用。没什么需要隐瞒他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克拉说到朋友时,觉得心里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他看到赛琳狐疑的目光有些心虚。
“是么。既然是克拉的好朋友,那也是我的孩子。”赛琳抱着熟睡的芙蕾席地而坐。
克拉和希尔也跟着坐下来。
赛琳告诉了他们许多事,包括王室与贵族间风起云涌的权力纠葛,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泰伦与赛琳反目变得顺理成章。
“那孩子觉得我是个怪物,控制了她地父亲,之后还将她当作傀儡,试图篡夺温莎家的地位。她甚至觉得她母亲的死也跟我有关。”赛琳有些无奈:“为了不让她彻底被利用,我答应了她将自己永远禁足在此。”
克拉看着这暗无天日的神殿倍感吃惊。
“关于火龙的预言。”希尔显然对于王室亲族间的矛盾不感兴趣:“是你……您放出的么。”难得用了尊称。
“是的。”
“真实性呢。”希尔这个问题让克拉也有些尴尬了,他知道希尔不喜欢迂回,但这也太直接了。
赛琳倒是没计较他的冒失:“我在梦中,时常感知得到神的旨意。这20年间,无一例外,一一兑现。所以我地预言自然是被相信的,若不是如此,这些人也不会留我至今了。”
希尔皱了皱眉头:“那你们现在想把火龙怎么样。”
“这孩子是把利剑。”赛琳轻抚芙蕾软软的橙色卷发:“即使自己得不到这把剑,也不会让她落入对方手中。必要的时候,他们大概宁愿毁了这把剑以绝后患。”
“真是毫无新意。”希尔轻蔑一笑。
“对,毫无新意。相信再过百年千年,也是一样。人类的历史一直在循环。”赛琳苦笑:“可我们又能怎样呢。”
芙蕾扭了扭身体,缓缓醒转,看到希尔的一瞬间,尾巴晃了晃爬起身扑过去。
希尔接住她,看到小豆丁眼角通红,一看就是睡前哭闹过很久。她委屈巴巴地用小胖胳膊勒住希尔地脖子:“希尔。”
“古籍里所有关于火龙的记载我都读过。”赛琳忽然开口:“几乎每隔几百年,人们都可以找到火龙的踪迹。但它们性烈如火,桀骜不驯,残暴凶恶,人类根本无法亲近。”
“不驯……”希尔的瞳仁收缩了一下:“龙为什么要亲近人类?人类又凭什么期待一只龙地屈从。”
“因为人类觉得自己应当是世界的主宰。”赛琳闭上眼睛。她总是有些悲伤,克拉觉得她无时不刻都像是要落泪。她不为人类开脱,慈悲的姿态像凌驾于所有物种之上的神:“如果想要摆脱他们的控……”
“你又想蛊惑谁?”大门被重新推开,泰伦的声音突兀地在头顶响起:“抱歉打扰各位,看样子你们很投缘。”王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手里晃动着那一串结实的金属锁链。背后的月光将她头顶的代表王权的冠冕投射成巨大的影子,覆盖住祭坛中央。
“你又从尼克卡那里接到什么神谕了么?祭司大人?”泰伦直呼月神名讳语气中毫无敬意。克拉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被听去了多少,也不知道年轻的王女是不是刻意放他们进了神殿。
赛琳的面纱轻轻飘动,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别假惺惺的装可怜了,真令人作呕。”泰伦背着光,克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这话听上去足够刺耳。赛琳那张与母亲格外相似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这让克拉有些难受。他从未在黛安脸上看到过类似的情绪,记忆中的母亲永远笑盈盈的,那是克拉最强大的安全感来源。可赛琳却让人感到一丝压抑。
“别这样说……我们,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克拉厚着脸皮替赛琳说话。
“没兴趣。你们慢慢聊吧。克拉,你还真是不出意外的……让人失望。”泰伦冷笑道:“接下来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认亲叙旧。再会了。”
嘭的一声,大门合拢,克拉一愣,与希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冲上去,三步并两步爬上大阶梯,用力推了推门。缝隙里传出金属链条摩擦的响动,他们被一起反锁在了祭司神殿中。
蜜月:
克拉:他们好难懂……好心累……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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