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工。”
“先挂了吧,待会儿我给他回个去,龚哥你来帮我盯这组数据,这组输出有问题。”
第二通电话直接被挂断,江陶盯着手机苦笑,算了,还他清静吧。
陆驰屿忙完已是两小时后了,看眼时间,这个点江陶应该早睡了,还是明早再给他回电话吧。
这晚江陶几乎没睡,半夜爬起来把毛线拆了,按图纸所示,把 “编织神器” 先架好,所谓编织神器,类似两排插针,又像是梳子齿,教程倒是不难,找到毛线的头,按着指示把线一圈一圈绕在神器上就行了,江陶对着着,看上去是不难,真的操作起来极考验耐心。
开了三次头,都被江陶拆了,拆完重来,重来还是不满意,总感觉有地方没绕好,不整齐,如此反复,差不多到天亮也只织了几厘米,实在织不好,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静不下来,还是因为手笨,总之就是织不好,离天亮至少还有两小时,翻出袋底下的香囊材料,锦布是画好了图案,只要按照图示用不同颜色的线一针一针刺上去就行了。
江陶就连穿个线都穿了三分钟,好不容易开了个头把针带着线刺进去,又不知道该如何下第二针,怕织坏锦布,江陶没敢再下针,想着等这次回来请教请教刘宵宵,女孩子总归手巧一些,想着想着居然眯了过去,再醒来是被闹钟叫醒的,江陶赶紧洗脸换衣服出门,赶飞机,沙发上的一材料都没来得及收,关好门窗,拎着行李箱出门了,乘车时间久,他选择了飞机出行。
昨晚没睡,一上飞机江陶开始戴上眼罩睡觉。
陆驰屿起床后给江陶打电话,江陶电话不通。
陆驰屿总感觉哪里不对,心神恍惚,去实验室查处理好工作后,把余下的工作交待给其他人,立马往回赶,家里空荡荡的,卧室没人,床边小沙发上放着织了一小部分的围巾,白色的,那时他跟江陶一起买的,当时江陶说白色配他,等他织好下雪天刚好围着一起打雪仗,围巾旁边是绣了个开头的香囊,说来也是巧合,上次他拿的刚好跟江陶拿的是同一款图案的香囊,上面是一把同心锁的图案,旁边点缀着也不知道是桃花还是梅花的样式。
厨房收拾的很干净,床上没有温度,陆驰屿甚至不知道江陶昨晚有没有在家里睡,打开衣柜,江陶的行李箱不见了。
陆驰屿慌了,这几天都没跟他联系上,根本猜不出江陶会去哪,再次给江陶打过去,还是没听。
江陶在下飞机后看到他的信息,赶紧给他回过来,那边声音急切:“你在哪?”
江陶打了个哈欠,“在挪威。”
陆驰屿松了口气,“怎么跑挪威去了?”
“过来看极光。”
“什么时候去的?怎么没听你说。”
“刚下飞机。” 江陶说。
“你一个人?”
他的语气很随意,就好像前几天的不欢而散的场面不存在,江陶叹了口气,终是忍着没提前几天的事,笑道:“不然呢?还有谁,不过如果路上有艳遇的话,就不是一个人了。”
陆驰屿闷了几秒,说:“我可以陪你去。”
江陶还是笑:“是吗?那你来吗?我在挪威等你。”
他以为陆驰屿肯定会说实验室有工作,走不开,不想陆驰屿却回答他:“好,我先把工作安排好,你等我,我今晚到。”
“不是,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刻意赶过来,你忙你的事吧,别过来了,我有人陪的……”
“江陶”,陆驰屿打断他,“是我想陪你看极光,你等我。”
江陶眼睛有点湿,“那我等你。”
陆驰屿安排好工作,休了年假,买了当晚的机票往挪威赶,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告诉他,如果他这次没去,会后悔一辈子,哪怕只是作为朋友,满足朋友的一个小心愿。
看极光一直是江陶的心愿,从第一年就嚷着要去看,却总是因为时间、天气等因素错失良机,有一年他非不听陆驰屿劝阻一个人跑去瑞典最北部 kiruna,可惜在那待了三天,冻得鼻子破皮也没看见极光,为此江陶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
刘奕宇到机场接江陶,一见他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了这是,太想我了?老了这么多。”
江陶给了他一拳,“是啊,想你想到茶饭不思,怎么,是打算从了我吗?”
刘奕宇嘿嘿笑,“下辈子吧,下辈子你早点来掰弯我,我跟着你,做上做下都可以。”
“当着我面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当你女朋友面可别这样,女孩子听了会伤心。”
“嗐,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在磕国内的一对什么男明星 CP,天天给那俩男的写小作文儿,什么亲啊爱啊,磕得那叫一个欢,你见了面就知道了,她跟别人不一样。”
“见了面可别这样啊,别对我动手动脚,尊重你女朋友。”
“好好好,半年没见,成熟了不少,对了,你那个室友呢,叫什么,什么驰的,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江陶跟着他后边,“他晚上到。”
“嗳我说,你俩天天这么朝夕相对的,你俩就没擦出点火花?”
这个问题两年前刘奕宇就问过,今天又拎出来问,两年前江陶说陆驰屿就是个大直男,擦什么火光,擦破皮有份,当时他没打算把自己单方面喜欢陆驰屿的事告诉任何人,现在反而坦荡了,单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擦枪走火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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