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不过气的地方。
    裴棠拉住她的手：“你来找我仅仅只是为了传送符的事情吗？”
    “来的这么匆忙，走的又这么急, 是不愿意见我吗？”
    “如果我的到来给你造成了困扰，我……”裴棠有些艰难地开口：“我, 我可以离开这里。”
    戚从宜现在背对着他, 自然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紧张和凝聚起来的黑色风暴。
    倘若她真说个是字, 只怕裴棠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
    裴棠是不舍得为难戚从宜的, 可是让他离开, 他也万万做不到。
    但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七七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戚从宜没有转过头来, 对于她而言，说出这些话，也用尽了她的力气：“你没有什么不好的，你是一个很好的队友……只是我觉得或许我们不应该挨这么近。”
    戚从宜脑袋嗡嗡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甚至没有注意自己, 无意中泄露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裴棠，我会害了你的。”
    “之前我是答应过你，我们要一起组队做任务, 不过想想我现在还是习惯一个人，之前说过的事情就算了吧。”
    噩梦本源世界也不剩几个了, 剩下的几个世界只怕会一个比一个凶险。
    戚从宜想，自己, 又何必把裴棠也拖入这困境。
    “为什么？”裴棠另一只藏于衣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他修长白皙的指节隐隐显露青筋。
    他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也变了, 好像平静的海面突然被掀起了巨大的波涛, 有风雨欲来的乌云，在海平面上默默涌动着，即将要肆虐起一阵前所未有的风暴。
    戚从宜抽走了自己的手，快步想要离开。
    裴棠追了上去，硬是让她转过了头，看向自己。
    戚从宜不得已对上了他的眼睛眼睛，然而在面对裴棠的时候，她纷乱的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或许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七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会如此反感我？”
    裴棠仔细回忆着自己在上几个世界里的破绽。
    他确实在七七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些事情。
    难道是七七知道了？
    可是……不可能！他明明掩饰得很好。
    并且如果七七真的知道了那些事情，恐怕现在就不会来和自己说话了，而是直接把他赶走。
    戚从宜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两个人。
    她张开口说话，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也觉得陌生。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并没有反感你，我们仍然是……朋友……”
    “只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绑在一起做任务。”
    平心而论，裴棠确实是一个好的伙伴，戚从宜没有办法昧着良心挑他的错。
    戚从宜说：“和我组队不是一件好事。”
    见裴棠非要找个说法的样子，戚从宜只好透露了些许：“我经历的噩梦世界都会异常的困难，我想，这几个世界，你不是没有所察觉，我并不想把你也拖下水……”
    更何况，也不知道裴棠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份的异样。
    小包子说得对，她要和人类保持距离。
    不过，这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和裴棠有任何感情上的纠扯。
    戚从宜也不知道。
    她明明很肯定自己不会对裴棠生出多余的感情，但是却害怕面对他的眼睛，害怕和他继续待在一起。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当然。”戚从宜垂下眼眸：“而且……裴棠，我从小长这么大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你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裴棠沉默了片刻。
    他当然看到了七七闪躲的眼神，她有时候是那样好懂，连眼睛里的愧疚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对感情一向迟钝的七七突然像开窍了一样。
    就算是被她识破了自己的心意，为什么她又会露出如此抗拒的神情？
    从前七七不懂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尚且安慰自己，她不懂感情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己是她身边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就行了。
    可若她明白感情，却还仍然对自己如此抗拒。
    甚至想要跟自己分开。
    想到这种可能，他眼睛里的光终于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要留在七七身边。
    于是裴棠故作不知地问：“七七，你在说什么？”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清白了，戚从宜也开始迟疑了。
    或许，最后那一句话她不应该说出来的，是否显得她有些自作多情了。
    但是裴棠身边围绕着的情绪就犹如一个个粉红泡泡一样。
    对于能够感知情绪的戚从宜而言，就像是拿着个大喇叭在她耳边裴棠对她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