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的曲子学会了吗？要不要我教你？”
    “当然……”没有。
    戚从宜从小五音不全，这一点随了她那个从来没见过的亲爸。
    她妈唱歌是极为好听，即使分隔多年，戚从宜仍然记得妈妈用来哄自己的那段童谣。
    裴棠笑了笑：“那七七陪我再练习一遍吧。”
    戚从宜严重怀疑裴棠知道自己五音不全的事情，但是他怎么知道？
    裴棠：当然是在他还是糖糖的时候，七七作为裴家的地缚灵，陪他的那段时间。
    小糖糖在刚开始一段时间，可是饱受“魔音”折磨。
    不过裴棠绝不会让七七知道自己就是糖糖的事情。
    想到那段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七七“死去”的时光，裴棠眸光微暗，手指微动，无论如何，自己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难道裴棠这样“完美”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吗？
    听裴棠说他还没练好，戚从宜有些疑惑。
    她一口答应，颇有种找到难兄难弟的感觉：“好啊！我一定陪你把这首歌练好！”
    这首歌说是歌，其实没有词，像是一段不知名的小调，仅有几段旋律组成。
    在夜莺的歌喉里，犹如鲛人之声，美轮美奂。
    但是在戚从宜这里，就成了毫无意义的“吱吱呀呀”。
    戚从宜根本找不出这首曲子的调子，已经决定躺平放弃，反正除了声乐课，还有舞蹈课和药学课。
    从其他两门拉平吧。
    至于夜莺说的每日抽查考核，戚从宜没有放在心上，抽到她再说，她真的尽力了。
    因此裴棠说要练习，她就真的当作是陪她练习。
    裴棠唱得感觉和夜莺不一样，夜莺的声音空灵冷漠，像是端坐云间的神袛，审判充满罪恶的世人，听到她声音的人，无不忏悔自己从前的罪行。
    然而裴棠的声音像诱人犯罪的邪魔，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欲望，像恶劣的，玩弄人心的魔，要看人间变成无间地狱，看世人一起在无间地狱沉沦，然后旁观着这一切，发出恶劣的笑声。
    戚从宜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愣神。
    他的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的湖面下面似乎蕴藏着滔天的风波，藏着许多自己看不清的情绪。
    他的五官，每一分一寸都像女娲造人时精心雕琢而成，像神话里美而不自知，诱人犯罪的神。
    熟悉的脸，却在此刻有些陌生。
    她认识的裴棠，真的是真实的他吗？有很多异常一下子涌入戚从宜的心头。
    “不错。”
    夜莺走了过来，她嘴上说着赞扬的话，看向裴棠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看向戚从宜的时候，脸色才稍微温和一点。
    夜莺走过来，说的话却很莫名其妙：“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真实》，无论是唱的人还是听的人，千人千感，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据说它是执掌真实之镜的琵瑞鹿司神留下的曲子，能让人显现出身上最真实的部分。”
    夜莺主要还是关心戚从宜：“你学得如何？若是不会，我可以再教一遍——”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夜莺老师。”
    美丽温柔的导师特意关照自己，让戚从宜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资质问题，夜莺教自己也是浪费时间，浪费大美人导师的时间，她会有负罪感的。
    “好吧。”夜莺也不勉强，翩翩然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好像下来就是特意来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戚从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发现，除了她以外，裴棠和64号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似乎在想些什么。
    休息时间结束后，夜莺再次向他们说：“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抽查一人完成曲子的演绎程度。”
    这件事情夜莺刚上课的时候就说过了，戚从宜也没有放在心上。
    上午结束后，戚从宜就直接回到了房间，她有些不能被摄像头看到的话，要和小包子说。
    摄像头底下，她不能发呆太久，以至于露出端倪。
    然而刚踏入房间，戚从宜就看见自己的床头柜上多了一张小卡片。
    戚从宜走过去，拿起卡片，念出声：“请找出明天参与声乐考核的选手，并在晚上十二点前把名字写在卡片上。这将关系到您明日的一日三餐。”
    第122章 、竞技场直播31
    戚从宜把这张小卡片扔到一边。
    用吃饭威胁她？她又不需要吃饭, 她收集到了足够的情绪值，完全够她撑到这个世界结束了。
    主要是戚从宜从现在开始不打算听节目组的指令了，她隐约意识到这个节目大概率有问题, 她顺着节目的指令才是错的。
    她躺在床上，看着小包子在面前飞来飞去, “你觉得节目组说的, 成为最后的五位获胜者, 真的就是从这个世界出来的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