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看了看周围。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这偏僻的小巷是他回家的近路，却离主干道很远，很少有人来。
    他拿出随身带的本子，写了几句。
    【找我干什么？】
    混混头子看了看他手里的纸条，神情显然变得有些困惑。
    他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弟：“什么……什么？喂，他写的什么？”
    小弟是个读过书的，连忙解释道：“他问我们找他干什么。”
    乔言：……
    一个混混头子，竟然连字都认不全。
    “说话！又没堵你的嘴，写什么破字！”混混头子有些恼羞成怒。
    乔言顿了顿。
    没关系，他的信息素掩盖的很好，班上那么多人，也只有林逍一个人闻到了。
    再说了……他们只是混混而已。
    乔言张了张嘴。
    从母亲那儿搬出来，他就几乎没有开过口。
    长久的沉默让他的嗓子有些干涩嘶哑，原本清冽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
    “找我干什么？”
    “这不是会说话吗。”混混头子嘀咕了一句。
    突然，他身边的小弟像是想到了什么，凑了上来：“不对啊老大，他不是说要咱们堵一个哑巴吗？这人会说话啊！”
    有人要堵他？
    “那怎么回事？搞错了？”刀疤脸看起来就智商不太高的样子，脸上犹豫了起来。
    “错了吧。”小弟也附和道。
    “妈的……蹲了半天。”刀疤脸啐了一口，“喂，你，把钱交出来可以走了。”
    ……行吧。
    乔言顺从地拿出钱包，还没打开，就被刀疤脸一把抢了过去。
    “滚滚滚。”刀疤脸挥了挥手。
    乔言从善如流地绕过了他们。
    刀疤脸带着小弟藏进阴影处，准备接着蹲目标的“哑巴”。
    小弟拿着乔言的钱包打开，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纸币和一张学生证。
    “这也太穷了。”小弟嘟囔着。
    “一看就是个学生仔，能有什么钱。”旁边的伙伴接话道。
    “长那么好看我以为是个小少爷呢。”小弟说着，拿起那张学生证看起来。
    学生证是新拍的，少年过人的容貌清晰地印在卡片上，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清。
    “高二四……乔言。”小弟看着看着，突然一梗，“老大，那人叫我们抓的不就是乔言吗？”
    “啥？”刀疤脸闻言扭过头来，“不是说不是哑巴吗？”
    一群混混短暂地陷入了迷茫。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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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言去学校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换了条路。
    虽然那群混混看起来智商不高的样子，但是难免指使他们的人会反应过来。
    只是可惜了那条便捷的小巷，从外面绕路整整要多走十分钟。
    等到乔言赶到学校的时候，早自习的铃声已经打响了。
    乔言微喘着气爬上六楼，刚踏上最后一个拐角，就听到熟悉的低沉男声在他的头顶上响起。
    “啧……我跟您说不通，我要换座位。”
    意识到这是林逍的声音，乔言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于慧丽的声音隔了半晌才响起来：“你这样不行，难道你以后就不接触omega了？乔言的信息素已经很淡了……”
    林逍打断了于慧丽的话，语气中已经带了些烦躁的意味：“他的信息素淡？他明明——”
    乔言连忙故意跺了跺脚。
    台阶上的两人听到声音停下了交谈，转过头就看见了站在下面的乔言。
    林逍脸上的淤青还没消，有些嚣张地横在他的眼角下，显得他的眼神格外不善。
    他看了看乔言，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大阔步地绕开于慧丽走了。
    于慧丽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最终还是收回了眼神，叹了口气。
    她转过身来，显得有些疲惫：“乔言，关于你昨天给我发的短信，我们聊聊。”
    于慧丽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再戴上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里精干的样子。
    她朝乔言招了招手，带他走到了避风处。
    “你是omega，身体弱，出了汗少吹点风。”她语气平淡，“我知道让你和林逍做同桌是为难你了。他脾气很差，还很排斥omega。”
    她斟酌了一下词句：“但是他是个好孩子，老师希望你能帮帮他。”
    好孩子？
    “他家里有一些情况，导致他十分排斥omega，这是心病的一种。”于慧丽说，“你的信息素很淡，所以老师想……”
    想让他帮林逍克服对omega的排斥？
    那可能是不太行。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似乎林逍真的能闻到他极力掩藏的信息素。
    更何况，他并不是真的信息素很淡……
    乔言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老师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于慧丽看出了乔言的为难，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进教室，“下次来早点，不然罚站。”
    乔言进后门的时候正看到陈乐又在和李月对线。
    “我打赌他们俩分不开——”陈乐话还没喊完，就被身后的林逍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脑袋。
    李月冷静地看着他：“呵。”用简洁的语言表示自己并不想参加这场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