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自己,放弃吧,不管怎么做都是命运注定,那就彻底放弃,站到命运的最底层去,“心外无物,心外无理”也不是不能接受。
世界是真实的么?她开始产生了怀疑。
眼中所见,是否只是宿命想让我见到的。
死亡又是真实的死亡么?
她实在胡思乱想地有些倦了,就会不断地看些杂书把内心乱七八糟的想法排出去。
《红楼梦》已翻来倒去四遍了,每次读到“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时候,就会被无尽悲伤充盈,伏在桌上装作休息,眼泪滴滴答答掉下来。
红布很想帮帮她,但是谁也不能理解她的悲伤,更遑论将她从中拉出来了。
红布总以为是她感情不顺遂才这么难过,将责任都推到了齐光身上,不知私下里骂了他多少次,却没有理解到何谓“风刀霜剑”。
没过多久林章就搬到她座位后面,给的理由是想要个安静的地方学习,准备自主招生。而这边没什么人比较清净。
在四无人声的环境中只有林章落笔时“沙沙”的写字声,还能让思悦觉得自己好像仍然活着,世界还有些真实感,喧嚣并非隔世反而近在身边。只可惜思悦自己懒得说话,时常听不清林章在和她说啥。
最后她仍困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肯出来。长期不用嗓子,导致连发声都有些不习惯了。
她断断续续在两个月的时间内读了几十本杂书,其中那些文学类的课外读物,勉强还能让老班接受。
但如《伤寒杂病论》这种,她边读边学习着切脉实在是让老班无法理解。
老班总在窗口转,看见她在英语课上,躲着看书练切脉,敲了敲窗户,示意她将书交给他。
思悦叹气,将书递给老班了。
红布下课来找她,问她刚刚被收了什么?
“《伤寒杂病论》”
“……那讲的是啥?”
“先脉理,后脉象,最后是一些方子。”
“你看这干啥?”
“有意思。”
“……有啥意思啊,要上课看?”
“可以学断脉,我试给你看。不过书被老李收走了,他让我下课去他办公室,我懒得去。”
说着思悦拉起红布的手腕放在笔袋上,三指搭在寸关尺处,在一呼一吸间感受脉搏跳动的特征。
思悦皱着眉说:“秋脉沉缓,是不是在咳嗽?别老是生气了,多喝热水,免得感冒。”
红布挠挠脸:“你这还有点意思,晚上会有些咳,我会注意的。你也去办公室吧,去道个歉算了。”
思悦翻了翻桌肚,丢出了一桌子的杂书,种类杂乱。红布扒拉了一下,从心理学到玄学,从草木地理到政治历史再加些科幻与文学作品。
红布连她看书的偏好都有些搞不明白:“你这都是啥玩意儿?”
“从中心书店找出来的,还挺贵,你看,这些我刚看完,我回家会带新的一批过来的。就算去给他道歉也没用,以后还会被他抓到我看杂书的。我不明白我又没干啥,看点杂书怎么惹着他了。”
“他比较功利嘛,你别上课看,回家看呗。”
“每天放学这么晚哪有时间,而且我课上又听不进去,总想着看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不然我就要发呆去想宇宙尽头是什么样了。”
红布觉得她有些神神叨叨的,更加担忧了。因要保住她的尊严,不能去找齐光算账,只好默默去问徐畅怎么办。
徐畅皱着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布将前因后果又概述了一遍,气得徐畅有些火大。
徐畅还记得6月份的时候齐光向他保证的内容,之后也确实没见到他再有越界靠近的行为,便放下心来,没想到之后还有曲折。
在他看来,这是一段男子追求少女,得到之后又将她无情抛弃的故事。
人间多的是薄幸锦衣郎,而以兄长自居的他,残存的一丝保护欲实在无法容忍妹妹被人如此欺负。
林章刚上完厕所出来,见他们两人在一边私下商量什么,徐畅一副火气冲天要揍人的样子,便走过去安抚他情绪。
于是红布更简洁地向林章叙述了一下。
林章按住要暴起的徐畅,对红布说:“我知道了,你多注意下她。”然后将徐畅拉到一边,“这你不能完全怪齐光,更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觉得她可能有些心理障碍?”
徐畅沉静下来:“不管是什么,这还不怪齐光?我要劝她爸送她去医院看看。”
林章敛眸,将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并说近来她状态十分不稳定,自己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反应迟缓,也不太想听,而且似乎有些神经衰弱,一点动静都容易吓得一个激灵。可能有些抑郁倾向,千万不要再刺激到她。
徐畅冷脸,之后进出门的时候,也会和她搭些闲话,但思悦确实懒洋洋没什么兴致的样子,抬头看了看他,又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了,实在是太冷淡了。
他站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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